月長老在沈如詩臨走前,還給了沈如詩藥方,沈如詩接了過來心裏卻覺得甚是奇怪,拿著藥方回到屋子裏麵,翻開醫譜,一一對照,口裏念著,“舞草,百合葵,滋長揚”
念到最後,她的目光停留在醫譜上的一個紅點上麵,雙唇無聲無息地開合,“血引子。”
果然不假,倘若沒有月長老的指點,自己怕是看不到那幾個字,既然蘇櫻三十年前曾用過相同的法子,那這法子必然有用,隻不過,不知這血引子的法子到底有何不適。
沈如詩配置好了草藥,感覺到身體內那陣燥熱與寒冷的氣息衝撞得更厲害,幾乎難以呼吸,她費力地拿過醫譜,按照上麵的步驟,拿著匕首割開自己的動脈,濃重的血滴大滴答滴地滴入藥物中,融合之後,她盯著那藥碗,端起來喝了下去。
體內像是爆炸一般,宛若數百隻冷箭一齊射入體內,痛得她滿身冷汗。
“啊!”手端的藥碗哢嚓一聲摔在地上,發出觸目驚心的響聲,周圍一切又突然安靜了下來,胸口處宛若堵著一團棉花,呼吸困難,身上一會出冷汗一會出熱汗,她身子慢慢蜷縮在一起,雙手緊抱著雙腿。
沒呼吸一次,身上的疼痛便加劇一分,那種劇痛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或許是聽到她痛不欲生的嘶喊聲,門外有人穿了進來,沈如詩眼前一片昏花,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樣,隻聽到耳邊一陣嗚嗚的聲音,有些吵雜,她緩緩閉上眼睛,沒有一絲睡意,可是眼皮卻是支撐不住了。
閉上眼睛,意識卻清醒的很,可她情願自己現在昏迷過去,越是清醒,便越能感受到那真劇痛,每一寸都在受著極刑。
“如詩,如詩”
蕭天淩把她抱到床上,輕輕放下來,他的動作從未有過如此輕柔,仿佛怕多用力一分便會弄疼她。
他趴在她耳邊,輕輕喚道,沈如詩感覺臉頰一陣火熱的氣息,緊接著,有些濕潤,才明白過來,是蕭天淩的淚。
劇痛之中,心尖還是猛地一顫,未料到蕭天淩竟然會為她而哭。
她仿佛能嚐到那淚水的痛苦的滋味,她想伸出手去觸摸他的臉頰,給與他一絲安慰,可是手臂卻是沉重得很,根本就抬不起來,她緊緊地咬著牙,額間冒出冷汗。
“十三,請王大夫來!”
莫十三也是急得滿頭汗,聽蕭天淩發令,立刻往外跑,可是突然想起,轉首看著蕭天淩,滿臉為難。
“王爺,王大夫據說是感染了傳染病,這時候來,隻怕王爺也會感染上。”
蕭天淩狠狠地一揮袖,將桌上的茶杯連帶著茶壺一起摔在地上,“本王讓你去就去!即便是感染又能如何!”
莫十三從未見蕭天淩如此動怒,自然不敢多說,速速離去,尋來王大夫。
王大夫到了門口見沈如詩這副憔悴可憐的模樣,心中便感歎道,可真是世間的奇女子,能為了城梨門忍受這般痛苦,他原本以為這世上除了蘇櫻之外,沒有人能做到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