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奇給董斌解了手上的繩索,司鳴早已備好了筆墨。董斌揉了揉手腕,提筆落字。

“大事已成,新旗可豎!”

許靖齊看了眼紙上的字,心中了然。看來為保太子穩妥地坐上皇位,她是無所不用其極了。若再不回那虎穴,都不知父皇的性命還有沒有了。

想到這兒,他示意粟奇近前說話。待粟奇靠得近了方道:“附耳過來!”

“是!”

許靖齊在他耳邊一通嘀咕,聽得粟奇皺緊了眉頭,變了臉色。“爺,您確定要這麼做?”

許靖齊鄭重地點點頭:“依計行事!”

“遵命!”

******

花漫城外,黃昏,一間小小的驛站內,一鷹眉立挺的灰衣男子翻身下馬。將手裏的韁繩交給過來牽馬的小哥兒。

“這兒有能夜行的快馬嗎?”

“有!隻是,您這匹馬撂這兒,還得額外加50貫錢才騎得走。”

“好!一個時辰後給我喂好了馬,備足了料,就要它了。”男子甩手扔給小哥兒五十貫錢。

“好嘞!”小哥兒高興地牽去換馬。

不多時,一黑衣男子飛騎直接把馬騎進了這家小驛站的院內。

“小哥兒!”

“哎!來了!”

“馬給喂足料,半個時辰後來騎!”

“好嘞!”小哥歡快地接過黑衣男子手裏的錢,把馬牽走了。

灰衣男子聞聲出門觀看,見是熟人,笑道:“阮墨!你小子不陪在你主子身邊,跑這兒來幹什麼?”

“哎呦!郡馬爺,您還有心情說笑哪!我這不是出來尋我家王妃嗎?沒想到,人沒尋著,倒聽說我家主子也跑到邊境跟寒夷國開戰去了。這不聽著信,我就快馬加鞭地往那頭趕嗎?”

“正好,你跟我一起走吧!”

“您也是去寒夷國那邊?”

“不,回疏虞!”

“那咱們不同路啊!”

“聽我的準沒錯,我這也是前幾天得著信,拚命往回趕呢!”

“哎?您不是在仙羽國那邊打仗嗎?怎麼?結束了?”

“嗯!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咱倆叫點小菜,邊吃邊談!”

“好!”阮墨應聲跟在慕容越的身後走出驛站。剛好驛站外就有一家小酒館,兩人進去,要了個雅座,邊吃邊談起來。

阮墨撚了粒花生米丟進嘴裏,邊嚼邊低聲開口問:“您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寒夷跟仙羽同時來襲,可是沒有過的事啊!聽說大軍才開到邊境一個多月的時間,您這主帥怎麼就跑回來了?”

“仙羽這邊大捷!我回來那是理所應當!隻是怕等不來聖旨了!”

“難道說......”

“嗯!一言難盡,要不是你主子前些日子派人給我送了信,我這會兒還蒙在骨裏呢!”慕容越斟了盅酒,一飲而盡,又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放進嘴裏。

“這回怕是要九死一生了!”

“那爺帶兵回的嗎?”阮墨不禁關切起來,連著近兩個月都沒在主子身邊侍候了,也不知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