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沐澤的信,說是綺兒的爹爹病重,想請我出山。沐澤是清楚我的脾氣的,最後還是親自回來,軟磨硬泡了許久。即便那人是綺兒的親爹,我也不為所動,在我看來,她這個爹有與無幾乎沒多大差別。
有哪個爹能活得這麼窩囊的?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居然讓她在外漂泊了十個年頭,要是我早就一頭撞死了。
沐澤這個傻小子居然這麼癡情,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明不明白他對綺兒的感情。算了,不管這麼多,雞有雞道,狗有狗道,如果這兩個孩子有緣,我相信他們最終還是會走到一起的。
最終我還是隨了沐澤的意,下得山來,很久都沒下過山了,看什麼都覺著有些新奇,又有些親切,可有時又覺著聒噪的慌......幸好,沒有多少路程,我們便到了渡城有名的樂府。
乍一看到這府外牌匾上的“樂”字,我不禁有些怔愣,想起了多年前的那段往事。
那時候我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少女,偷偷地喜歡上的那個人,也是姓樂的。進了府,入了廳堂,望見那個蒼老的麵孔時,我的記憶似乎絲絲縷縷地都跑回了身上。
是他,原來綺兒的爹就是我曾經偷偷戀著的那個他,隻是那時陰差陽錯,最終嫁給他的不是我,而是堂姐。
當問起姐姐的近況時,意外地才知道原來早在多年前,姐姐就已經去世了。可憐的綺兒,居然這麼命苦,難怪最初看到綺兒的時候,我就莫名其妙地有一種熟悉感,原來是血緣使然。
從他的嘴裏我也約略知道了當初把綺兒放在外邊寄養這麼多年的苦衷,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些對他這個窩囊爹爹的怨懟。
或許真的是緣分未斷,這一次他居然跟我一同回了嫣紫山,我雖然脾氣古怪,可對他也是不差的。每日都親自熬了藥給他送進嘴裏。
漸漸地他的身子恢複了,隻是這餘毒不好清除。
這也是我感到十分奇怪的一點,這西域的奇毒“落地生根”怎麼就會到了樂府,莫不是這府裏有什麼人跟西域有關係?
九川自己也是稀裏糊塗的,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我也隻好作罷,隻一心把這精氣神用到給他解毒上來。
或許是日日相對,我們這老了老了,居然又生出些異樣的情愫來,終於有一日,他向我表白了,他說:“現在也隻有咱們兩個能夠相互扶持著繼續過下去,不如就嫁我為妻吧!”
或許是心中對情愛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期許,我並沒有輕易答應他,隻說:“讓我考慮考慮!”
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我的心不由得揪痛。
終於經過了大約一年的調理,他體內的毒終於清幹淨了,當我說出讓他下山的話時,他居然流了淚說:“能不能不讓我下山,哪怕留在望月宮做個打掃庭院的人,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我隻說一句:“看你的表現吧!”便轉身走了,可他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整顆心都忍不住雀躍了。或許每個女人都一樣吧,聽到那些甜言蜜語就會飄飄然!
日子飛轉,他最終還是沒有走......
可是對於他的這份情,我始終還是沒有辦法徹底接受,無可否認他是一個好男人,隻是太過善良,太易被欺騙,深諳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卻不懂得如何看透女人的心......
點點滴滴的相處中,我的心似乎在變,當他開始學著親自下廚為我做飯、練劍累了他親自為我端上一杯香茗時,我的心開始追隨著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