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好久沒露出這種放鬆的表情了。
拜過正殿，夏雲笙指著後麵的其他廟堂，“我們去那邊看看。”
陸爵風沒有反對。
兩人穿過兩座佛殿，直接走到最後麵的小門。
在即將邁出寺廟的似乎，夏雲笙停下腳步。
和前山門相比，後麵的小門更加破舊，上麵的紅色油漆幾乎全部脫落，沒有油漆保護，木門不知道經過多少風吹日曬，木頭裂開了許多。
可是這並不能阻擋夏雲笙的熱情。
她指著那扇半開的木門，看向陸爵風的雙眸充滿期待，“還記得這裏嗎？”
沒等陸爵風回應，夏雲笙又蹲坐在小木門凸出的一塊小門檻上，雙手抱著膝蓋，抬起一雙黑亮的眼眸直視陸爵風。
“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的，又冷又餓的樣子，還暈倒了。”
陸爵風冷峻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如驟雨初歇，天清氣朗的蒼穹中，皎月破雲，風光月霽。
“你居然還記得。”
低沉的嗓音朗潤溫和，如同陳年佳釀，開壇的溢出的香氣，就足以令人沉醉。
夏雲笙怔怔地望著他，她有多久沒在他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了？
一瞬間，她的眼底竟然湧上一層霧氣。
她把眼淚憋回去，極力維持著微笑，“當然了，這輩子我都會記得。”
這可是你最放不下的回憶，你曾喝醉時一遍遍地講給我聽。
“爵風，你呢，你還記得在這裏發生的一切嗎？我們的故事就是在這裏開始的。”
夏雲笙抱著膝蓋，頭微微朝著肩膀歪著。
不自覺間透著小女孩的嬌俏。
陸爵風看著夏雲笙歪頭的動作，眸光微閃。
雖然時過境遷，可是他腦海裏依然記得那天的雨，山中溫度低，他走投無路靠在山門前，在意識消散之前，一個小女孩歪著頭，好奇地打量著他。
她的額間有一顆紅痣，笑起來的時候，那個小紅點好像也在跳動。
眼前的夏雲笙也在笑。
記憶裏的笑臉和眼前的夏雲笙驟然重合。
陸爵風眼中湧動的溫柔戛然而止。
夏雲笙淪陷在陸爵風無意間流露出的溫柔神情裏，可是沒想到這麼快又消失了。
她心裏失望，可是嘴上卻什麼都沒說。
扶著木門，夏雲笙準備從門檻上站起來，忽然手上像是摸到了什麼銳利的東西。
她沒有鬆開手，反而使盡抓上上去，手掌心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哎呀！”
夏雲笙攤開手掌，一根木刺紮進她的手心，上麵正湧出一滴滴鮮血。
“怎麼回事。”
陸爵風走過來。
“沒什麼，就是紮了一根刺。”
陸爵風看了一眼，把刺拔出來。
夏雲笙疼的眼淚幾乎要流出，下一秒，她整個人軟在陸爵風懷裏。
“雲笙。”
“對不起，爵風我暈血。”
夏雲笙靠在陸爵風懷裏，虛弱地說道。
陸爵風直接抱起夏雲笙。在一個僧人的幫助下，來到一間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