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昏腦漲,頭旋目轉,媽地,老子還有沒有頭呀。仰天吐出一口長氣,外麵的空氣很好,可老子的心情極差呀。
瞎轉著,我想到,有些人裝逼說白天不懂夜的黑,看來,還真的不是裝的,我理解的是,老子才裝完三孫子,在夜色裏,誰能懂?
“向前,你瞎逛啥?”一聲招呼,驚得我一跳。
一抬眼,天,竟然是林蘭。四兒的所謂的姐姐。
愣怔怔地看著我。或許,我的形象還真的嚇著她了,整個人無精打采,卻又象是要隨時暴發的樣子。
我拚命地忍住胸口的湧動說:“唉呀,姐呀,這大半夜的,和四兒玩去了?”
林蘭一笑,說:“就你倆個活寶成天想著那點事,玩個啥呀,才下班,從超市出來回家呢。”
哦對了,林蘭到超市了。或許整理完,這個時侯才回家。
“你這不回家,在這瞎逛啥呀,對了,小禾呢,咋沒見她和你一起?”林蘭走到我跟前,看著我的樣子,此時真的是有點驚訝。
我說:“有點事,你回去吧,注意安全,我還想逛會兒。”
林蘭注意地看了我一眼說:“不對,你今天不對,滿身又是酒味煙味的,喝酒啦。”
我想到,剛才在那個人鬼混雜的地方,確實是浸了一身的煙酒味。我說:“實話說吧,我去找王妙了,我碰到事了。”
林蘭一驚說:“你去惹她作什麼呀,好好的。”
我吃驚於林蘭用的這個詞,突地想到,林蘭和王妙的姐姐王夢,還真的有著說不清的關係,怎地林蘭也覺得王妙不好惹呀。
我突地說:“姐,陪我去坐坐吃點東西吧,我晚飯都沒吃呢。”
林蘭笑了說:“我叫四兒來吧,好不好。”
這肯定不行,我心裏想到,四兒這家夥,還真的象他的名字,是個事兒鬼,那大嘴巴的,沒事都能攪出三分事來。各位都還記得,四兒因喝酒,其實兩次生死會的事,就是他漏的氣,但最後,是我和林蘭共同的默契,把這事爛在了心裏。四兒又因一次喝酒,和林蘭滾了床單,林蘭裝傻不讓四兒有心裏負擔,四兒倒還象條漢子,從此戒了酒。這個過程,各位記得吧。所以,我這個時侯想請林蘭去吃宵夜,還因有這我們兩個人共同的秘密,所以我想著,能不能從她這兒得到啥啟示,把王妙拿下。
我笑著馬上說:“姐,你就可憐下我,給我個單獨的機會唄。”
林蘭笑了,她知道我在開玩笑,我和她,真的很坦蕩,別說什麼滾床單不可能,連曖昧在我和她之間,我都覺得是多餘。
林蘭馬上說好吧,走吧,真是的,你們男人怎麼都喜歡吃夜食呀。我笑著說:“馬無夜草不肥呀。”林蘭咯咯地笑了。我心裏有了底,媽地,這倒比見王妙的開局好多了。
還是大排檔,這個時侯,倒是最熱鬧的時侯。
坐定,林蘭主動給我點了碗牛肉麵,自己要了碗三鮮麵。
唉,我特麼地竟然有點眼圈泛紅。說真的,老子剛才幾近瘋狂,現在這突然地有點感動,我這真的是離瘋不遠了。我愛吃牛肉麵,蘇小禾知道。現在,在這個大排檔,也就林蘭知道了。我終於知道四兒為什麼離不開他這個姐姐,嘴裏說著一萬種理由的不可能,卻是一有時間幾乎就膩在一起,看來,林蘭的那種天然如母性般的溫柔,是男人的致命傷呀。
細心的林蘭還給我多放了兩勺桌上的辣醬,是的,我這人或許,隻有辣,才能喚醒麻木的神經了。
呼拉拉地吃著麵,我在心裏想,怎樣開口。林蘭卻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過了一會,放下筷子,對我說:“前兒,別憋著了,有什麼事,直說吧,不然,這大半夜的,你能舍得這時間來陪我這大嫂子吃麵呀。”
林蘭有沉默的一麵,但也有爽直的一麵。這一麵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她對王妙的姐姐王夢,那是仗義而有情有義。我其實,最喜歡的,還真就是林蘭這性格,有事說事,媽地,不象王妙,沒事也她媽地端著。
我放下筷子,沒什麼再有必要遮掩了,都這份上了,還他媽地有什麼顧忌的,但不能全說,全說了,又有問題,因為我畢竟不知道王妙到底和林蘭的關係到了哪一步。
我說:“姐,真的有個事,被王妙拿著了,是公事,就是花江公司的事,上次你去看過四兒的,就是四兒和我們一起的那單工程,王妙還在為難呢。”
我沒有全說,我不能說新工程的事。
林蘭一聽,愣了一下,突地說:“哦,知道了,就是趙江公司的事呀,那我可沒辦法,如果真的是被她拿著了什麼把柄,那隻有等死了。”
媽呀,本來是問主意,倒是聽到了一個終審判決,天,還說得這麼肯定,詭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