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地,真的有點陰冷。她姐姐的去日,竟然是王妙的生日。
王妙眼圈突地紅了,酒勁上湧了吧,臉更紅了,對我說:“其實我生日本不是今天這個日子,但就是在今天這個日子我沒了姐姐的,所以,我要讓自己在今天這個日子重生。我把我的生日改成了今天這個日子,每年,我都給我自己過一個生日,每年,我都能讓我姐活過來一次,每年,我都會在今天提醒我自己,我姐還活著。所以,每年總有今天這個日子,讓我能把所有的事一點一滴再回憶一遍,隻到我死去的那一天,這些記憶才會隨我一起埋進土裏。我姐永遠和我在一起,誰也分不開,誰好搶不走,誰也別想好過!”
天啦!各位原諒我,我的心裏素質還算是可以的,但此時,真的是冒著絲絲的冷氣。我第一次從一個大活人,而且還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的嘴裏,聽到這麼陰冷的話,而且,還把死,說得這麼透徹!把生,說得這麼殘酷。王妙的活著,媽地,就是她姐姐的活著呀,這他媽地真的讓人冷從心起呀。
我無法接別的話,隻能是順著她的話再問:“那你幹嘛跑花江來了。”
王妙突地又是恢複了那種古怪的笑意說:“從我出國回來,我每年的今天,也就是我的生日的這天,都換不同的地方,遠的不說了,有姐去過的學校,有姐工作過的地方,最瘋狂的是,有一年,我請林蘭洗頭屋的小姐妹全體,在今天這個日子,瘋了一整夜,我們包了一個迪廳,互相砸酒瓶玩,光最後賠老析迪廳的裝修費我花了三萬。”
我嘀咕著說:“您真的錢!”
“媽地,錢是個什麼東西,錢她媽地就是婊子,萬人睡萬人陪,草,老娘最瞧不起的,就是錢,錢可以要我姐的命,那錢也可以買回我姐的命了。”王妙又是咬牙切齒,象剛才說話一樣的陰冷。
粗暴而失去理智,這是我對此時王妙的評價。
“去年是在楓葉,也等於是在柳河吧,我是把你從柳河邊叫去的,就當我去過柳河了,今年,肯定是花江,所以我來了。”
王妙詭異地笑著,茶杯已然見底,我續上水,竟不知如何接話。
天啦,我還不算個善良的人,我一直這樣評價自己,規規矩矩的事,老子真的做的還不多,但與這王妙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哦,不對,老子連地下都不算,是他媽地低到塵埃呀。
老子聽著王妙的話,看著麵前這個時而瘋狂時而理智時而妖嬈時而又歇斯底裏的女人,頭皮發麻,頭發根都豎起來了。是誰說的,美女當前,不推倒,不是他媽地傻逼犯二,就是他媽地男性特征不明顯。草,我確定我是個男人,但我真的沒一點兒的男性反應。不信呀,換你來試試,都是嘴裏說得牛逼轟轟,在這樣的一個女人麵前,在這樣的一個你完全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的女人麵前,你來推一個老子看看。
不行,這樣的談話不能再繼續,老子的心髒受不了。雖說心裏全是關於王妙的疑問,也算是一個機會吧,可以問問,包括她剛才咬著牙發的關於錢的那通感概,老子就記住了一個關鍵點,“媽地,錢是個什麼東西,錢她媽地就是婊子,萬人睡萬人陪,草,老娘最瞧不起的,就是錢,錢可以要我姐的命,那錢也可以買回我姐的命了。”天,這是要做啥呀,老子一直感覺到的那張無形的網,是不是此刻,就坐在老子麵前。
冷汗唰地冒了出來,但老子不能犯怯。對,聰明的各位又猜到了,我不能也瘋得沒邊,因為,我還有個妹妹蘇小禾,各位還記得嗎,王妙說的那句“我可以一個電話把蘇小禾叫到你跟前,我也可以一個電話把蘇小禾叫到任何人的跟前”,媽地,老子死記得呢,這也是我拚命地忍著,沒有和這個妖精最後撕破臉還和她時不時地搞點曖昧的原因,這個世界,沒有誰是活得一點牽連也沒有,沒有誰高尚得是在真空裏沒有塵埃地活著。這一點,各位真的要理解我。
我對王妙說:“你這喝成這個樣,今晚要不在我這湊合一晚得了,放心,你不是說就能把我向前算得死嗎,你也能夠算到我向前有賊心沒賊膽吧。”
王妙笑了,說:“這還早著呢,我的生日,都是一夜,才開始,你就要打退堂鼓啦,真是的。”
我的天,老子腦子轟地一下,幾乎把我炸得一震,天,還是一夜呀。
我愣了,真的愣了,張著嘴看著這個越來越興奮的女人,第一次感到了無奈,媽地,一個大男人,真的在一個如花的女人麵前,沒有了辦法。
王妙呼地站起身說:“走,陪我外麵吹風去。”
我說:“這大半夜的,吹哪門子風呀,怕是別人會看到兩個瘋子吧。”
王妙一笑說:“今天我最大,你得聽我的,這是今晚的一個內容,要不然,漫漫長夜,怎麼過呀。”
草,這女人,真是妖精變的,每一句話,都能勾起男人的最原始的*,但卻是隻能讓你就這麼看著,還有點怕,想得而得不到,這他媽地就是煎熬這個詞的真正的含義吧。
沒法,拿衣服,隨了王妙瘋到了大街上。
花江城小,人們的生活相對簡單。看了下表,剛過十二點,街上已然沒有多少人了。
王妙居然張著手,轉著圈,呀呀地叫著,在街上瘋得快到街道中間了,有出租車鳴叫成一片,躲著亂轉的王妙,而王妙竟然特別興奮一般,哈哈地大笑著,全然不管不顧。
媽地,你這是真瘋了還是發病了。
我嚇死了,上前一把摟了王妙的的腰,朝著人行道上拉。天,這女人勁大呀,竟是掙著朝街道中間跑,我的媽呀,你這是玩大發了呀,要是也趕上個酒駕啥的,那老子們兩個人算是交待在街上了。
我大吼著說:“王妙,夠了,不要命啦!”
王妙哈哈地笑著,瘋叫著:“命算什麼,老娘有的是錢,可以買命呀,姐,姐,姐,你聽到了嗎,你妹妹有錢了,真的有錢了,你等著,姐買幾條命下來陪你玩哈!”
天啦,瘋了,王妙瘋了,這條街道瘋了,花江瘋了,這個世界瘋了。王妙的瘋喊,老子的心中震成一片,來不及細想,隻能是死命地朝著人行道上拉王妙。
而有稀落的行人,此時倒是不看熱鬧,遠遠地躲開了,車鳴叫成一片,媽地,這真的怕是要把警察招來就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