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1 / 2)

雖說還未到那傳說中千年難得一遇的魔氣充盈的滿月之夜,可命理天君還是帶著我去了山底的洞窟,對此,散財是這麼跟我解釋的,[天君是沒想到姑姑您還是這麼幹脆利落,與數萬年前相比一點兒沒變,她說若是早知如此,早先也就不用胡謅什麼滿月之夜來催您做決斷,不過姑姑大可安心,聽天君說,裏麵的那位,隻要見了您,入魔不過是分分鍾的事。]

我一時間真的特別好奇,洞窟裏的[那位]到底是誰,又跟我有什麼血海深仇。

走進洞窟前,本仙子已經想到數十種會遭遇的情況,做了十足的應戰準備,然而,我也不知該不該用[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句話來形容,隻是,待我走進洞窟深處,我眼前出現的並不是什麼披頭散發,目露凶光,快要瘋掉入魔的仙家,而是一棵樹,一棵約三米高,樹幹十分粗\/壯,在這陰暗潮濕的地方不僅長得翠綠欲滴,鬱鬱蔥蔥,樹葉間還散發著淺淡熒光的樹。

實話說,看到那棵樹的一瞬間我都以為自己走錯了洞窟,畢竟本仙子再怎麼牛掰,也沒有讓一棵樹成魔的能力,可方圓百裏僅有這一個洞窟不說,看散財與命理天君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也不像是在逗我尋開心,於是我認認真真的環顧了下四周,發現並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後,隻能將視線放回眼前的大樹上。

我繞著這棵樹轉了好幾圈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離天獄內無法使用仙力,幻形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位仙家是在這裏待得太久,導致功力散盡變回了原型?

如果真是變回了原型,就別說成魔,[這位仙家]現在神識意識是否還在都是個問題。

也不知散財、命理他們是否知道[這位仙家]的情況,還是說他們真心覺得我可以讓一棵樹入魔?那也實在是太高估我了,不得不說,在離天獄待久了,果然連思考方式都會變得獨特。

如果不是命理、散財的頭腦真出了問題,那就是這位居於洞窟內,聽說一見我就會入魔的仙家,在這個無法用到仙力的地方,有什麼特別的隱匿之術?

我站在樹前,深感就這樣回去似乎有點對不起我來之前做的一番心理及身體上的準備,於是我想了想,還是開口對著那棵樹道,“小仙木藤,不知閣下是否有印象?”

……

一片靜默。

我清了清嗓子,又道,“閣下可願現身一見?”

……

依然是一片靜默。

我不由有些尷尬,然後果斷的抽出煌寂劍,對著那棵樹就砍了過去。

一聲巨響過後,樹幹從中間裂開,倒向兩側,樹葉上的熒光在碰到土地後,如螢火般散於空中,一名披散著頭發,雙目緊閉,身穿金紅色鎧甲的男人出現在裂開的樹幹內,隨著樹幹的裂開,男人的身體因失去了依靠物而直挺挺的,麵朝地的摔了下來。

他出現的太過突然,倒下的也過太突然,加上那遮住了大半張臉的長發,導致我真沒認出這倒下的男人是誰,跟我有何淵源,又為何會恨我恨到隻要見了我,就能[入魔]的程度。

“喂,醒醒。”我用劍尖碰了碰男人的臉,男人一動不動。

“喂,再不醒別怪我動粗了。”我舉起劍,以能砍斷男人手臂的力道揮下,劍刃在碰觸到手臂前堪堪停下,劍風卻在男人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可男人卻依然沒有絲毫動靜。

大多數仙家若是仙逝,要麼化為原形,要麼肉身消散回歸於無,故而眼前這趴在地上的男人定是活著的,可這樣都不醒,莫不是意識受了什麼損傷?

我想了想,退到洞口,對目露疑惑的散財道,“若是在離天獄內失了意識,大概要多久才能恢複?”

散財沒有說話,倒是命理天君的眼神閃了閃,如自語般的低聲說了句,“竟是已到了這一步…”她說著看向我,“你可是於洞窟內看到了一棵樹?”

雖然疑惑於命理為何會知道我在裏麵看到了一棵樹,我還是點頭道,“劈開樹後,裏麵有個男人。”

命理天君雙眼一亮,“這就對了!”

我,“……”哪裏對了?

“你看到的,是鎖神木的封印。”

“…封印?”

見我一臉懵懂,命理天君問了我一句,“仙子難道不覺得這離天獄很是奇怪?”

一座牢獄還鳥語花香四季如春,當真是奇怪的緊,可我卻覺得命理天君所說的並不是這方麵的[奇怪]。

果然,還未等我回答,命理天君已經自顧自的繼續道,“離天獄內雖關押的都是曾犯過[罪]的仙,可是,千萬年來,離天獄卻不曾有過任何一名仙家入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