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當然不會讓他得逞,對方的動作在他看來緩慢得好比三歲孩童,他也不惱對方的無理,江湖中人過招時什麼難聽的話沒說過,不過是為擾亂對手的心緒,隻是他心裏不甚在意並不代表他不會警告對方,秦崢麵上扳了下來,危險的氣氛開始在空氣中飄蕩。
秦崢用劍鞘阻住對方的扇子,抬眼看了那青年一眼,待發現青年比他高了足足一個頭,心裏越發不爽,劍鞘在手中轉了一圈,便抽向那人腹部,用的力道輕微,畢竟隻是個不諳武藝的浪蕩公子,秦崢也不想一劍鞘就把人給抽死,到時候還得讓夷騂替他殮屍,太過麻煩了。
“嗷!!”沒想到那青年誇張的一聲慘叫一手捂著下腹,一手死死的拽住秦崢的衣物下擺,秦崢本不會如此容易讓人拽住,隻因完全沒想到對方竟叫的那麼慘,又見那人瞬及功夫就一頭冷汗,就算秦崢很明白自己用了多大的勁道此時也不免有些猶疑。
“你……很痛嗎?”秦崢皺眉問著這個腰彎成蝦狀還不忘扯著他的青年。
“我、你——痛、好痛!”痛得好似話都說不清了,對方此時彎腰低頭,秦崢隻能看見對方的後腦勺,他放下手中的劍伸手想把那人按住讓他平躺,不想那人卻一把握住他的手,攥得緊緊的,秦崢無法,隻得蹲下身,看向那人蒼白的麵孔,語氣輕柔地說道:“你讓我看看,在下秦崢,兄台請放心,既是被在下所傷,在下一定負責到底,你覺得怎麼樣,需要請大夫為你醫治嗎?”
那青年痛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隻那雙星眸在聽見秦崢說負責到底時,亮了一舜,隨即骨碌一轉,又痛呼道:“哎喲~哎喲,痛死我了!你說話算話?你真的會負責?”
秦崢正要答應,卻又不知哪來的直覺,好似答應了會有什麼不妥一般,便含糊的說:“我這就讓人替你請大夫去。”說罷便喊了身邊不知所措的夷騂,吩咐他去請人。
“等等!”那青年卻急了連忙疊聲喊道:“等等等等,不、不用請大夫了,我沒事的!”
“可你不是痛得很麼?”秦崢越發覺得不對,挑了挑眉眼神複又危險了下來。
“剛才是很痛啊!你要傷到這要命的地方你也痛!現在還隱隱作痛呢!”青年就像是原地複活一樣,直起腰,以及其瀟灑的動作撩了把額前的烏發。
“哦~那還真是在下的錯,不知兄台傷到哪了?在下略通推拿之術,不如在下給兄台看看?”秦崢此時語氣更加柔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隻是這一笑倒幾乎讓在場的另外兩人看得呆了,從見麵伊始,秦崢也有過淺笑,但那隻是客套,如何比得現在這樣,眼睛彎彎,挺直的鼻梁輕輕皺起,嘴角那到弧線勾人心魄。
夷騂倒罷了,他年紀幼小,隻是單純的覺得四公子笑起來很好看。
那紫衣青年雖然很喜歡秦崢板著臉的樣子,此時心裏卻也如貓抓一樣,他立時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隻見他器宇軒昂,挺胸抬頭跨前一步,理直氣壯的指著自己臍下三寸的寶貝根子,說道:“就是這裏!”
院中其他兩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向那個地方,兩人反應不一,夷騂是瞬間石化,而秦崢……
秦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有些怔忪,他從小接觸的男性有仙人般不染紅塵的師傅,有嗜酒如命性子慵懶的師兄,有嚴厲的父親,穩重的大哥,豪爽的二哥,還有天性詼諧戲謔的二叔,其他的諸如封白那樣的護衛哪敢在他麵前放肆,他又少有在江湖走動,結交的友人也沒幾個,這些人不管是哪個都不曾向眼前的這個青年一般的無恥,這讓秦崢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青年見秦崢的反應,眼前一亮,突然低頭在秦崢白皙的臉上吻了一吻,然後轉身撲向院牆,此時的動作可謂迅疾如電,姿勢雖然一樣難看,但好歹迅速。
待秦崢抬起頭以一招出神入化的隔空取物將劍柄握在手中時,那人早已翻過圍牆,隻上半身扒在牆的那頭,響亮的“麼”了一聲。
秦崢頓時怒火攻心,劍用刀招狠狠劈了過去,那人大驚失色,危機關頭趕緊鬆手,隻聽一聲“哎喲”,然後重物落地的聲音,也是實打實地摔了一跤,夷騂剛要替公子罵一句活該,便聽牆那頭傳來一句:“哈!賺到了!”
秦崢從來還沒這麼生氣過,便待施展輕功去狠狠刺上那人一劍,月亮門那邊便傳來二哥秦巒的聲音:“小崢,你起了沒?剛剛下人來報說是父親回來了!讓你去書房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