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老師坐在我對麵,目光沉靜,甚至看起來有些陰沉。
這讓我非常警惕,我有意顧左右而言他,就是裝傻,還跟服務員小哥就一杯咖啡磨嘰了半天。
歐老師也不說話,就等著我實在無話可說後安靜下來。
我的師兄有一位在美國某名校讀書,是老四、四師兄。
這位學霸師兄並不想遵循我家的傳統——學夠了本事自己行醫,他說這沒有挑戰性,立誌要把國醫發揚光大,說出國去混個洋博士學位再回來。
我爹這種放羊似的教育方法,自然是讓他隨意發展,四師兄他說不花家裏的錢,出國去沒多久,就在華人社區混得風生水起,治療個什麼瘡甯腫痛、清熱祛濕的,當地的華人華裔都來找他。
當然,我相信他肯定不止是治療一點小病小痛,肯定也涉及到我們家的“業務範圍”,不然為何那些華裔富商把他供起來、給他生活提供了很多便利。
歐老師說在國外跟我四師兄有一麵之緣,這麼說來兩人的學業應該有交集。
“……我是真的才疏學淺,要不然我把我四師兄的微信給你,你自己跟他討論學術問題?”我把事情往外推。
“不,我說過了,我就問你。”歐老師推了推眼鏡,這似乎是他掩飾自己銳利目光的習慣動作。
“那個女人是我在城郊偶然看到的,隻需要看一眼,我就知道她有問題——要麼是嗑藥了,要麼是精神方麵有異常,所以我就將她送去了專門的醫院。”歐老師低聲說道。
我心裏有些疑惑,他真的是碰巧遇到了奚伶舟?
“但她似乎還有意識,居然還能從醫院逃脫、然後出現在學校!我去停車場開車的時候,看到她被一群保安追,想到她的精神問題,我懶得跟保安解釋,看到她從三樓跳下,我開車過來,她居然沒事,還能順從的上車……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為什麼會有一具體能超乎常人的身體?”
歐老師提出了他的疑問。
不等我回答,他就直視著我說道:“一個人的腦子、精神力,控製著整個生體機能,失去意識的人,連大小便都不能自己控製,何況是超越常人的跳躍力、恢複力等等,她是否經曆過某些特殊的訓練……或者說……改、造。”
“嗬嗬……”我幹笑了兩聲:“你說得好科幻啊……”
“這一點也不好笑,殷珞同學,我之所以回國,就是因為之前我在的美國某實驗室在做一些讓我反感的試驗項目——他們尋求改造人體,而我追尋的是生命的本質,我不願意做一些違背人倫道德的事情,但在那些瘋狂科學家的眼中,人倫和道德根本不重要。”他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一本正經的跟我說。
哇塞……這老師居然是個“科學家”,這種科學情懷我還是第一次接觸到。
“回國之後,我本來想在我們大學的研究室當個項目帶頭人就行了,但是校長非要我上教學崗,於是我就選了與專業無關的公共課,這樣不會浪費我太多時間搞研究。”
“那你……來給我們代課是偶然?”我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眼神。
“廢話,不然呢?”他瞪了我一眼。
我擦,這眼神和語氣很霸道總裁啊,莫非這些真的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