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老師曲起手指輕叩在嘴唇上,低聲說道:“或許有些事情是冥冥之中,我查了一下你的家庭情況,發現你家曾經處理過很多‘癔症’的病人,所以我就引導你去這家醫院,然後再找機會跟你談談。”
“沒想到你去了一次,我送去的那個女人就再度失蹤了,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嗎?”他盯著我質問。
聽他說了這麼一堆,我心裏多少有了點兒底,於是清清嗓子說道:“這個真的不關我事,我昨天去,看到有醫鬧的在,說不定就是來找這個女人的呢?不信你去醫院問問啊,或者你去我家看看,有沒有這號人物——我怎麼可能把麻煩往自家攬?”
歐老師挑了挑眉:“是麼……那我想問問,在傳統中醫的眼中,蠱,是個什麼東西?”
我的眼皮跳了跳,裝作鎮靜的回答道:“古人愚質,造蠱圖富,皆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即此名為蠱,能隱形似鬼神,與人作禍,然終是蟲鬼……就這麼看啊、書上就是這麼寫的。”
“……我們國家的古籍,從來都是避開核心、隻記載皮毛。”歐老師冷哼一聲:“在我看來,就是一種能致幻的毒素或者病菌、寄生在活物身上。”
“哇,老師你真是見解獨到、概括得好精確啊,不去生命科學院上課真是學校的損失。”我恭維道。
歐老師瞪了我一眼:“你如果不想下學期重修公共課,就別再給我瞎扯這些廢話。”
我立刻閉了嘴,歐老師皺眉道:“那個女人又從醫院失蹤,我擔心她還會出現在我周圍——我設想了幾種可能,她或許對氣味有超乎常人的記憶力。”
“氣味?”
“對,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我第一次撿到她,她奄奄一息,是我把她抱上車的,第二次她居然能跑到學校,而且進了停車場,我懷疑她是來找我的車,後來我停車在她旁邊,她立刻就上車了——就這點來說,她不像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我聯想到趙姐說的話,趙姐說她也不知道奚伶舟是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還是裝瘋賣傻。
我的咖啡剛送上來,沐挽辰就突然從服務員小哥後麵出現,嚇了我一跳。
他看了看我對麵的歐教授,微微向他頷首打招呼。
歐教授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你男朋友?”
我點點頭:“是啊,你拉著我說話,他等不及來接我了。”
歐教授嗤笑一聲:“你們小年輕人主要精力都是談戀愛去了……行吧,今天先聊到這,改天有空再聊。”
他很快就買單走人,沐挽辰目送他下樓,低聲道:“封魂在他身上留了印記,要不要跟著去看看?”
“怎麼跟?”人家開的是豪車,一腳油門下去,我們跟不上啊。
沐挽辰抬起一根手指,封魂從我身上跳下去,爬在他手背上,很快,我就看到一根若有若無的銀絲出現在沐挽辰的手指上。
這絲線飄飄搖搖,似乎沒有盡頭。
“跟著這線走,就能知道他去過哪些地方……封魂說他家裏有異常。”沐挽辰摸了摸封魂的後背以示讚賞。
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