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時醫生和護士在報數據,她的生命體征在緩慢而固執的往上走,漸漸的恢複正常,平穩下來。
聽到醫生告訴我母子平安的時候,我突然激動到落淚,莫名其妙的湊過去在那女人的唇上一吻。
產婦和孩子都穩定了,我也出了產房。在走廊上坐下,我卻發現,我不知道我到底要怎麼樣了!
成晟一直盯著他們母子,現在沒有人理我。
在產房裏發生的一切,沒有人和我解釋,我自己也找不到解釋。
我需要知道,一個我素未謀麵的女人,一個產婦,我為什麼會對她產生這樣的心動?
然而,我想著想著,感覺心跳加速,我拚命的拉住了一個路過的護士,說了句:“Helpme……”就暈了過去。
成晟後來帶我離開了醫院,離開了美國。
我問過成晟,成晟卻含糊其辭。我想他是有苦衷,我的身體也不允許我想過多。這事,就這麼擱下來了。
直到今天,我舊事重提,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卻比我想像中的,要複雜得多。
三年來,我主要的任務就是恢複身體,現在已經完全康複了。從我的角度來說,是這樣的。從醫生的角度,還有一大堆的要這樣那樣。
我和成晟約好,明天要他把公司的情況向我介紹一下。
成晟的理由是,當初和我說好要換班的,他這一代班,就代了三年,現在我好了,必須讓我來接手了。
我要去公司,接管公司的事,把這幾年梁家漸漸伸過來的黑手都斬斷,恢複成家往日的風頭。
屬於我的東西,我都要一一拿回來。
回到公司,我發現了失憶的好處。
因為我誰也不記得,反正不會顧忌之前舊情。公司的事很快展現出新的氣象,等梁家意識到事情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應對。
商界的事情就是這樣,風水輪流轉,當你握有市場的主動權時,各方力量都會向你傾斜。
我用三年的時間,將成家原有的資產全部拿回,還將市場份額擴大了三倍。現在成家的公司在東南亞提起來,都是名氣大振。
梁雨溪還是我的太太,法定名義上的。
我一直對她沒有感覺,和她提過離婚,她不同意。
我把工作重心放在公司,這場企業聯姻會在事業轉變的時候,發生質的變化。
果然,三年後成家十家子公司都獨資上市,成家風光無人可比。
這時候我和梁雨溪再一次提出了離婚,她依然不同意,還近乎撒潑的告訴我,如果讓她放棄成太太這個位子,就必須讓我把成家的一切交給她。
我還了她一個微笑。
第二天,梁家的企業開始被收購。
一周之後,梁雨溪把簽字的離婚協議拿來了。
她流著淚,恨我入骨的說:“你就一點舊情都不念?要把梁家逼到絕境嗎?”
我檢查了協議,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說:“對不起梁小姐,我根本記不得你與我有什麼舊情!倒是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既然你簽字了,這個我就交給你,你自己處理。”
那是一份關於她與人私通的證據,雖然我不在意這個女人,但是名義上她是成家的媳婦,這種事絕對不可饒恕。在古代,這種女人是要沉塘的。
她看清我丟給她的是什麼之後,她在那裏尖叫,所有的儀態都不顧了!
大哭大鬧的她讓我很煩,我按下內線要叫人帶走她。
她卻迅速的抹了把臉,急速的壓下自己的情緒,即使臉上的肌肉近乎抽搐,她狠狠的冷笑著對我說:“好,我走,你不用趕我。不過成致晟,我恭喜你忘了過去的一切。你不記得我,你也不記得她。你永遠也不要記起才好!”
我知道,她說的是琳琅。
這時候,離我做手術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七年。
琳琅是在我手術之前就離開,到了美國。據說是以交換生的名義去學習了。
七年時間,足夠她修完所有的課程,也足夠她完全一次人生的蛻變,她為什麼不回來呢?
是因為,我忘了她嗎?
七年來,我自從知道她這個人的存在,就一直在尋找與她有關的東西。成晟和周治安陸續的給過我一些她的資料,我發現她的照片什麼的,都挺少。她就像是一直存在於我身邊的一個隱形人一樣。
而我的內心卻一直告訴我,她根本就沒有走遠。
成晟自從我回到公司之後就開始懈怠,時不時的往美國跑。我有幾次悄悄的跟著他去,看到他並沒有去哪裏,而是坐在什麼咖啡廳臨窗的位子,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
我想他在看某個人,果然,我看到了琳琅。
我不明白成晟為什麼不上前,而我,也沒有勇氣上前。
我還沒有想起過去,我要怎麼麵對她?我要做好準備才好。
沒想到,她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毫無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