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何沁陽轉著圓滾滾的眼睛,“別……我不問了,我閉嘴!”
慕容予掃了她一眼,麵無表麵,起身離開,推開後院的一扇門,何沁陽頓時眼前一道豔紅的暈光閃過……那是一個院子,裏麵種滿了薔薇,紅得豔麗,紅得妖嬈。
也不過陽一刹那,慕容予關了門,那灰色的衣家打過小木門,在上麵刷出一道拒人於各裏之外的冷情來……
這人還真是奇怪啊……
她如是想著。
幾年沒見,空布也長高了,身子也壯了些,再也不是光頭,臉上的笑倒是少了。
何沁陽如一個跟屁蟲一般跟在他後麵,看他曬藥,嚐藥,煎藥,就是不理她。
“空布啊……哦,不是,我要不要把你叫樓辰。你怎麼會在這裏,怎麼會把慕容予叫做哥?還有……”
空布拿著一碗藥,繞過她,徑直朝屋裏走去!
“嘿……”真是近朱者赤,近黑者黑。和慕容予在一起,人都變得討厭了。
這應該是偏院,專門用為煎藥的。柵欄上爬了一些牽牛,粉藍色的小苞朵還未全開,有幾個小架子,架子上全是曬幹的藥材。她不懂藥,但看這架勢,慕容予應該病得不輕。
她就坐在台階上等,她總會搞清楚事情的。
不大一會兒,空布出來了。
走得很急,碗裏的藥灑了出來,他也沒發覺。
“怎麼了?他沒有喝?”
空布把藥倒入了一個木桶裏,黑色的藥立刻散發出一種很濃的苦味。
何沁陽皺了皺眉,看著空布卻是怔在了那兒。
他白淨的臉上煞白煞白的,好像是在恐慌某一件事情的發生。拿著碗的手,用了很大的力,以至於骨節發青發白!
“空……”
突然間,空布轉身就走!
碗砰騰一下被他扔到了柵欄外的湖裏,水濺起來打在牽牛花上,花朵搖搖欲顫,一半的莖已斷就那麼掛在枝莖上,掉不下來,卻也再長不回去。
何沁陽愣得說不出話來……
迎來的是空布哐啷的關門聲。
這是……怎麼了?
莫非是慕容予病入膏肓沒救了?
她站在那兒一籌莫展。須臾,才蹲下來繼續坐著,等!
五天後。
那兩人還真是奇怪啊……全天侯的也說不上一句話來,臉色格外的凝重。
慕容予氣色依舊不好,消瘦的身子隻覺一陣風吹來都要飄走一樣。他走時正值清晨,清冽的風徐徐吹來,他的一頭青絲朝一側偏去,瘦得過份蒼白的頸子,筆直的背影穿梭在一大片的蘆葦裏,顯得很是嬌小。他走得很緩慢,頭挺起來看著前方,好像是精皮力盡的即將亡者,看到了一絲亮光,他拚命的想要去碰觸……
何沁陽看著心頭一酸,她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總覺得,他是在撐一口氣……隻要鬆懈一分,隨時都會倒下。
“空布,這到底怎麼了?”
空布緊繃著臉,眼眸低垂,似乎有了告訴她的意思。何沁陽緊神凝聽……
然而他也隻是把嘴唇動了動,什麼都沒說。走近屋子裏開始收拾東西,沒有裝衣服,反倒是一些字畫文墨包起來。
“你回我一句話會死啊,有什麼困難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啊?”
“你能想什麼辦法?”空布淡淡的飄出一句,手上的動作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