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去你該去的地方。而我……要送他去完成他最後僅限的生命價值。”
空布走了,何沁陽保持著那個姿勢好久好久……
壓根沒注意到空布說的那句‘完成他最後僅限的生命價值’是什麼意思。
身邊有人來,她知道,但她就是不想動。
看著波光湧動的湖麵,陽光下瀲灩光芒,她一下子想到了昨日一身白衣的慕容白,當他站在山丘之上,凝望著她時,他心裏又是怎麼想的,百轉千回,心思潮湧,隱忍掙紮,萬千思緒皆卡在喉,有情有苦都倒不出。
那是她看到的心疼……
慕容予那時真的是心疼吧。
否則在官霓纖有一絲異樣時,他又怎麼會吐出一口鮮血來。
“我真想一腳把你踢到湖裏,淹死你算了!”驀然一聲怒吼在她身後,怒氣衝衝,卻又夾著不舍!
熟悉的嗓音……
官霓纖全身一震!
猛的回頭,他就在她身後一步的距離,一襲暗紅長袍,黑發一泄而下,貌如冠玉,許是多日奔波的關係,發絲有些亂了反倒地增添一些落拓不羈的瀟灑之感。
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燦若星辰,緊鎖著她,眸子裏印著她的影像,不偏不移。
簿唇抿成一條直線,詮釋著主人此刻不爽的心情!
想不到空布說得一會兒有人來接你,竟是他……
久違了,慕容白。
她淺笑:“你來踹,我不攔著你。”
慕容白挑眉,“別以為我不敢,我放羊還放出膽來了,還敢頂嘴?”
“你說誰是羊?”
“你!”他回得幹脆利落!
“那你是什麼?”
“我是牧羊人!”
“呸……”
有些人哪怕事過境遷,依舊能找到昔日的感覺,依舊如昨日……
她慶幸的是,慕容白做了皇帝,他依舊沒變,慕容白還是慕容白。
他們在小木屋裏住了三天,白天吵架,晚上相擁而眠。慕容白再沒提要她回京,或是三年前他提過的婚事。
“哎……你說你在這兒逍遙自在,宮裏的人會不會急死?”何沁陽靠在欄杆上,歪著頭看著他,笑意盈盈。
慕容白吊兒朗當的吊著一根草,嘴角綻出一抹痞性的笑,長臂一伸圈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軟軟的嗓音直擊她的心髒:“我哪裏逍遙自在了?自在就算了,你哪看出我逍遙了?”
她不知道嘴裏叼著一根草是怎麼說話的,草隨著他說話的動作有一下沒一下的搔著她的胸膛,癢癢的,有些酥。不知是因為這個原因,還是因為別的,她一動都不想動。
“你哪不逍遙了?”
“你搞清楚……逍遙最起碼得……嗯嗯哼哼……”
“嗯?什麼意思?”
“嗯嗯哼哼……”
“慕容白,你好好說……嗚………”
他吐掉草,搬過她的頭,唇就吻了下去!
她一愣……
他吻得極慢極認真,三天來他們雖會一起睡覺,但從來沒有過肌膚之親。這麼突如其來……讓她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
愣愣的任他圈著,任他吻著。
心底的那一絲絲湧動,漸漸的因他的碰觸而慢慢撫平,慢慢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