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女兒出去三年不回,父親快要入土,也不回來。這樣的女兒,不要也罷。”
“……”
何沁陽聽著皺了眉,這說得是誰呢?
父親死了,當子女的還不回家?這簡直該天打雷劈。
她心裏有些堵,卻也並沒有放在心上。想著,見了慕容白是趕快回家才行。
沒有進宮,去的是慕容白在宮外的瑞王俯。
院址還是那個,但俯前掛的牌子已經不是瑞王了。何沁陽進去時,看到裏麵的一景一物,不由得一笑。真難得,三年還是保持著原有的樣子,什麼都沒有改變。
下人帶她去了她以前住的院子裏,當了一段時間莫名其妙的小妾。
她失笑,院子裏樹長大了,花正呈現出調謝的狀態。池塘裏的水很幹淨,看來是才換的水,荷花搖曳生姿,美極了。
她餘光中,看到屋裏頭站著一個玄衣男子,身姿修長,玉樹臨風。
何沁陽心跳了兩下,故意以踩死螞蟻的速度朝著屋裏頭移去……
到了屋裏,卻沒有看到人。
她左右觀望,依然沒有。
咦?難道看錯了?
“人呢?”她喃喃低語。
忽然身後一個灼燙的胸膛欺上來,雙臂如鉗圈著她的身子。魅惑的嗓音滾在她的肌膚上,“你是在找我麼?”
那一瞬,何沁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好像………他們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見過一般。其實,也不過三個多月。
她沒有掙開他,嗔道:“我怎麼會找你,我在找那個風流倜儻的少年哪。”
他嗬嗬低笑起來,“那不就是我麼?”說著一個簿涼的吻落在她的頸上。
她一顫!剛想掙開他,他又道:“想我麼?”沉低暗啞的男中音,已是誘惑至極。
她心跳如鼓,心裏那種酥酥癢癢的感覺又卷土重來。
竟說不出來句話來……
“我想你,很想很想。”他沒有動,他依然從後麵抱住她,頭一偏就那樣吻住了她的唇。
動作很輕很柔,如對稀世珍寶,舍不得用半分力,怕弄壞了她。唇舌描繪著她唇的樣子,吸取她的芳香……
本想著一觸就好,便唇碰到她柔軟的,就不舍離去。
把她轉過來,摟緊她的腰肢,吻逐漸加深……
他總有一種感覺,此次相遇,又是離別。
何沁陽不知何時雙臂竟勾到了他的脖子,待回過神來想拿下來,他卻不許。
“猴急什麼?”她取笑。
他灼熱的眸子閃爍其華,暗啞道:“若真猴急,你這會兒哪會站在這兒?”
她立即明白了他什麼意思!
推開了他,“死淫賊!”依然是罵,但心境卻與以前大不一樣。
慕容白笑而不語,伸出長劈攬住了她。這次什麼都沒做,隻是抱著,下巴擱在她的肩上,似是漫不經心的問著:“坐車累著了吧,身子有沒有怎麼樣?”
何沁陽心底一縮……
“還好。”
“你果然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你什麼意思!”
“耐扛,耐罵,耐打……”
“喂!你說什麼?”真是給你點顏色,你就能開個梁房了!
慕容白嘻皮笑臉的,“沒什麼沒什麼,我哪舍得罵你打你……”
“呸!你又不是沒罵過……”
他橫眉,“打是情罵是愛,你沒聽過?”
何沁陽笑得不以為意,“屁呀。這麼說,你罵我是因為你愛我?”說完,她就後悔了。
慕容白鬆開了她,那眼神鎖著何沁陽的樣子,溫柔繾綣。
她一怔……反射性的想逃開。
慕容白卻不鬆手,指間從她的下巴到額頭,又從額頭到下巴,一寸一縷,都沒有遺漏。
“你終於說到愛這個字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你,隻有你這個白癡不清楚!三年多的時間,你的心境也變了吧?你不再犀利,不在和以前一樣得理不饒人,不再蠻橫。你必然知道誰對你好,誰對你壞。”
“我給你這麼多的時間,隻是想讓你明白。哪怕我是天子,我依舊是慕容白,是你何沁陽一個人的慕容白。無論我做了什麼,無論我處在什麼角度,我都會寵你護你。”
“你可明白,我想我的江山中有你的一席。你說——我是妄想麼?”
他娓娓道來,聲音輕而有份量,略微沙啞的腔調就像是手心中慢慢滑落的沙子,迷人,魅惑。
何沁陽怔怔的看著他,那一刻心裏就像是投進了一顆石子,撞進她的心窩,蕩起陣陣漣漪。以至於腦子裏,也是亂七八糟。就這麼看著,看他層層覆蓋的雙眼皮,看著黝黑晶亮的眸子印著自己發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