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琦空了幾秒,不想糾正對方對顧西的誤解,更不想比較他和於自善誰更愛顧西,顯而易見的事情。他也不覺得於自善比自己更了解顧西,藝術家,都有自己固有的審美,以為隻有自己才能欣賞到那獨一無二的美。
可那是他的老婆。
於是這位從不需要和別人的解釋的琦爺,隻能苦口婆心,又說道,“我和顧西很早就認識了,她是什麼性格我很清楚。既然你覺得自己也了解她,那麼更應該知道,她這幾年不和你們聯係,也是希望不打擾你們。”
不打擾,是對陌生不熟悉的朋友。
於自善淡淡地回應,“我隻是關心她,我比任何人都更加希望她家庭幸福。”
如果她隨時不幸福,我隨時都在。
得!程琦懂得這潛台詞,覺得他盡力了。
有些人會執著到迷戀,隻是程琦有一點點不明白,於自善哪裏來的勇氣,令他自信到,在別人丈夫的麵前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常年一個男人,獨身,虎視眈眈著自己的日子,還真是不好過。
他不知道要不要再勸。
於自善抬頭,看著遠處樓上的窗子,說,“剛剛那個女人,抱歉是跟著我來的。我不知道今天會遇上你們。”
要不是他帶來的,他會覺得是程琦安排,為了他不和顧西單獨說話。
程琦卻站了起來。
於自善以為他生氣,一抬頭,看到程琦臉上有笑,看著前麵。他循著視線看去,那邊顧西,程進帶著孩子正出來。
他們倆,已經說了太久的話。
他也慢慢站了起來。
看著顧西一步步,抱著小寶寶,神情溫柔,走到他們這邊。
很慢卻又很快,如人生,一眨眼,十年就沒了。
顧西已經走到近前,孩子塞給了程琦,有點不高興地說,“不吃中午飯了,在這裏說個沒完,不會上樓去說?”
她的語氣令於自善意外,像訓人。
程琦說,“你餓了?”抬手腕看看時間,然後就抱歉地看著顧西,“比你平時吃飯的時間晚了20分鍾。”
顧西對於自善說,“一起吃飯吧,吃飯的時候再說。剛剛還有話我還沒有問你呢,就是你在美國那公司,咱們吃著飯慢慢說。”
於自善搖頭,她老公那麼大一個電燈泡,誰想去,就婉拒說,“我那邊還有人,你先去吃吧。回頭咱們再約。”
顧西也沒虛留,就說,“那晚上吧,晚上咱們再吃飯聚聚。”
程琦左手拉著他兒子的小手,聞言看去顧西。
於自善對他們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看人走遠。
程琦立刻不滿,低聲說,“你約人也可以晚點決定,都沒有問我。你晚上吃飯,那我去嗎?”
顧西說,“當然不叫你,誰想和你吃飯。”她挽上程琦往樓上去,“還記得以前嗎,邵東和你吃過一次飯。”她伸出食指,比一個“一”,“一次而已,邵東就有心理陰影了。誰願意和你吃飯呀,那真是自虐。”
程進說,“和我哥吃飯怎麼是自虐,咱們不是天天一起吃?”
顧西說,“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程琦隻關心實際的,“那我晚上怎麼辦?”
顧西說,“還用說,帶孩子。”
程琦想了想,說,“我剛剛問他美國那邊的事情了,他承認了。如果你晚上想問這個,可不用再問了。”
顧西停下腳步,認真看向他,“真的?他認了?”
程琦點頭,對程進說,“你先上去。”
顧西從程進手裏接過女兒。
程進說,“那我出去把Mac他們叫進來,把米瑤先弄走。”
程琦說,“不用了,於自善帶她來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他一定帶著他們走了。”
程進飛快走遠。
顧西歎了口氣,“怎麼回事?”
程琦把他和於自善大概的聊天內容複述一遍,晃著他兒子說,“兒子,怎麼辦呀。有人等著搶你的媽媽。”
顧西打了他一下,“別在孩子麵前胡說。”
她女兒伸手,抱上她的脖子,緊緊地摟著。
顧西失笑,對程琦說,“這也沒辦法,我以前和他們接觸的不多。和好多年前的我一樣,全憑自我想象了。回頭我再找他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