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流有個身懷六甲的妻子,入冬的時候就要生了,可戍邊這種事情,沒有個三五年,是回不去的。更甚者,白骨埋於黃沙之後,隻能魂歸故裏。
他剛奪回西陽鎮,可李定邦又下了軍令,讓他西征,奪去西漠的疆土。
他早就猜到李定邦打的這種算盤,他一直讓自己開疆擴土,直到他白骨葬於黃沙。
楚江流戍邊之後,還是第一次傳來了好消息,說是他不但將守住了玉門城,還將西漠蠻夷趕出了西陽鎮。
悅己公主聽到這消息的時候,臉上總算是帶著笑了,可緊接著就聽人說李定邦要楚江流開疆擴土。
她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為了自己與肚子裏的孩子,楚江流很有可能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捷報傳來得很快,可陣亡將士的名單來得要慢幾日,楚江流給李定邦的折子今日總算是到了宮裏。
本來李定邦還得意洋洋的,自己拿楚江流當槍使,他都不敢反抗,可是今日這份折子,已經表明了楚江流的決心。
中申國將士死傷很少,可什麼各個要職的人都已經死了,而且是那些陣亡的人都是自己安插的眼線。
看完這折子,李定邦氣得將折子都撕爛了:“廢物,一個個的都死了!”
方才李定邦看折子的時候,一旁的堯品也看完了名單:“皇上,還有一個眼線活著,想必是藏得太深,沒有被楚江流發覺。”
“朕都氣糊塗了,你立馬發個密函,讓那個人暗中取楚江流的人頭。”
“皇上,若是殺了楚江流,西部邊境又要亂了。”
堯品此時提醒李定邦,是想讓他做一個正確的決定,可是李定邦卻氣急敗壞:“朕有能力殺了他楚江流,為了留著這麼一個禍患?”
“皇上,先有國才有家,您與楚江流有的是家仇,若是邊境亂了,中申國的疆土就不完整了。”
“之前父皇也是如此,失一兩座城池,倒也沒有什麼。”
看到李定邦如此,堯品著實難辦:“皇上,您想要那個眼線怎麼做,卑職立馬傳信過去。”
“讓他找一個時機,把楚江流給殺了。”
“卑職這就去。”
隻剩一個眼線,如今還要孤注一擲,堯品就算想陽奉陰違,也不得不依了李定邦的意思。
一個開疆擴土的命令,讓悅己公主難以入眠,還讓遠在北城的楚江流心神不寧。
聽到這事的時候,赫連邊就猜到楚江雪會如此,他端著一碗雪梨湯進來:“天幹物燥的,喝點雪梨湯潤潤肺。”
他倒是貼心,什麼事情都為著自己著想,可自己呢?楚江雪喝了幾口:“今日的雪梨湯怎麼與往日的不一樣?”
“閑來無事,為夫就親自熬了。”
他可是北境的皇帝呀,居然為了自己洗手作羹湯,楚江雪看著她表情有些怪怪的,可等了一會兒之後,要也不見她開口,赫連邊就問了一句:“雪兒,你怎麼了?”
“妾身就是覺得夫君太好了,不敢相信而已。”
“為夫說過,會護你一輩子,寵你一輩子,就絕對不會食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