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費博遠的臉更紅了,耳朵都要燒起來一樣:“不是你做的事情,為何要怪罪到你身上?”說完這句話,他頗難為情的咳嗽聲,盯著她看的眼睛卻更加明亮了:“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胡念珍隻是怔怔的看他。
上輩子費博遠極少和她說話,這種口吻更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原來他是這樣子的人嗎?
見她半晌不說話,費博遠更加難為情了,沉吟道:“你……”
胡念珍猛的回神,自己也有些臉紅。都想好了要和這個人斷了關係,自己在這裏扭捏什麼呢。
她微笑起來,道:“我知道了,多謝你。”
費博遠應了聲,率先向前麵走去。兩個人雖是沒有再說話,氣氛卻變得輕快起來。
前麵有杭家兄妹開道,後有經驗豐富的胡念珍,他們四人的速度極快,不多時胡念珍就收了一大堆草藥,若是到了集市上,定能賣出個好價錢。
費博遠看向她的目光卻是有些奇怪,胡念珍看了他許多次,見他仍舊是看自己,便問:“怎麼了?”
費博遠問:“你便隻是采些草藥回去嗎?”
胡念珍奇怪。上山狩獵的人中有許多人是這麼做的,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打到多少獵物,采點草藥賺錢也是好的。
見她不說話,費博遠似乎是歎了口氣,繼續道:“你準備一直這麼下去嗎?”
他話沒有說完,胡念珍卻是奇異的領悟了他話中的意思——你家中那個情況,你準備一直那麼忍受下去嗎?
她忽然有些想笑。
他這是......擔心自己嗎?
她也不答話,笑了笑快步追上前麵杭錦的身影,道:“也不等等我!”
杭錦回頭看看獨自留在最後的費博遠,疑惑地眨眼,小聲問她:“你們都聊了些什麼啊?”
胡念珍心情很好,也衝她眨眼:“你猜?”
杭錦翻了個白眼不理她了。
幾個人動作極快,這個時節山中野物尤其之多,前段時間在挖的陷阱中有好幾處抓到了野物,他們甚至還找見隻被困在陷阱中的鹿,更不用說是野兔子了。
看見獵物的時候杭錦的眼睛都亮了,拉著胡念珍的手激動得直吵:“念珍,你真是神了!”
胡念珍笑,看向野鹿的時候卻是犯了難:“這麼大的東西,我們怎麼帶回去?”
費博遠道:“我和他搬。”
杭錦便將杭楚的筐接了過來,兩個男人扛著鹿,姑娘們背著筐,匆忙下了山。
這次收獲頗為豐厚,下了山之後鹿終究是沒舍得殺,決定由費博遠賣了再把錢均分。其餘的獵物分下來,每個人的筐中倒也是滿滿當當的。
胡念珍心情很好的踩著夕陽趕回家。
等晚上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費博遠說過的話言猶在耳。想起來他說話時候的神態,胡念珍心底有一股股暖流劃過。
那個人,相處起來也還是相當容易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