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相極其妖冶的男子就那樣悠閑的站在魔炎的身後,嘴角噙著笑意,眼神卻說不出的冰冷。
魔炎也是一頓,這個容貌極美甚至於不輸靈雲的人真的是一男子?
可是,當他的目光轉向他手中那銀色的鈴鐺時,眼中的貪婪與瘋狂卻是再也止不住了。那是任何一個妖界之人都夢寐以求的寶貝--懾心鈴!
靈雲睜眼,轉身,沒來得及露出再見月妖姬的欣喜之色,便被他手中的懾心鈴驚的說不出話來,甚至有些憤怒。
她本以為,她把懾心鈴當成月妖姬十歲生日的賀禮,在妖界,除她之外,恐怕再無任何一人知道懾心鈴的下落了,可是!
一切的一切都在今天在眼前將她所有的計劃全部打破!
靈雲冷著一張絕美的臉,酷若冰霜:“你來做什麼?是誰放你出來的?還不快給我滾!”
靈雲指尖緊握,因為過於用力而有些泛白。她緊張的咬住薄唇,希望月妖姬聽她的話快快離去,連她都不是魔炎的對手,月兒又怎能抵抗?她以為她死去會了無牽掛,直至再次見到月兒,她發現她的牽掛從來沒有離去,反而因為時間的沉澱越積越深。
“師父,月兒知妖界有難,所以才違了師命,月兒隻想要幫師父。”
月妖姬恭敬的說道,而稱呼更是小心。
“你懂什麼!魔炎修煉了《攝魂術》,若是再加上懾心鈴,十界之內恐怕再無敵手,你想整個十界也會在魔炎的手中麼?”
月妖姬卻顧不了那麼多了,從他把懾心鈴拿出來的那一刹,就沒有想過後果。
“魔炎,懾心鈴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的條件。”
魔炎冷哼,輕蔑的說道:“你以為我會怕你?懾心鈴於我而言隻是錦上添花,卻不是非取之物。”
月妖姬隻淡淡一笑:“那好,我現在便毀了它。”
說罷,揚手便是強大妖力凝聚掌內,魔炎頓時一驚。
“慢!”
月妖姬滿意的笑了笑,同時也住了手。
“你要我答應你什麼條件?放了靈雲?沒問題。”
魔炎幾乎連想都沒想,一條靈狐的命換懾心鈴,再劃算不過。
月妖姬雙眼微眯,一字一句頓道:“我要你永遠呆在黑暗深淵,永生永世不得進犯妖界,你做的到麼?”
饒是懾心鈴對魔炎有巨大的誘惑,可聽到這句,心中怒火早就難以抑製:“小子,你真以為本座拿你沒辦法?”
隻見魔炎指尖黑氣繚繞,輕輕一抓,靈雲便麵露痛苦之色,雙手緊握在脖頸處,仿佛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半分聲音都發不出來。
月妖姬心急如焚:“你這是做什麼?”
“小子,我給過你機會,隻不過是你自己太過得寸進尺。現在,你將懾心鈴交給我,我將靈雲還你,否則……!”
魔炎麵露陰狠,月妖姬絕對相信他能夠做出對靈雲不利的事情來。他大可以先殺了靈雲,以他的修為強行搶奪懾心鈴也不是沒有可能,隻不過要多花費一番力氣將他留在懾心鈴內的氣息抹掉便可。
月妖姬神色猶豫,魔炎便加大了力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說道:“小子,你可要快點考慮,你這師父可堅持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見靈雲已經昏厥,不省人事,月妖姬再不遲疑:“好!我答應你!”
魔炎滿意的點了點頭,卻並未鬆手。
月妖姬此時受製於人,哪顧得了些許,直接將手中懾心鈴扔給了魔炎,催道:“快放了靈雲!”
魔炎接過懾心鈴,這才將靈雲鬆手,拋給月妖姬。
飛身離開了皓月宮,卻千裏傳音道:“本座限你們三日之內離開皓月宮,否則,三日之後便是你們的死期!”
***
渾渾噩噩的睜開雙眼,靈雲隻覺得渾身酸痛,見衛良依舊在她身邊照料,想起昏迷前的情景,急切追問道:“月兒呢?他怎麼樣了?”
衛良見靈雲已經蘇醒,不禁喜極而泣:“宮主,你可算醒了,月兒他沒事,宮主不用擔心。”
靈雲聽衛良如此說道,懸著的心這才落地。
“咚-咚-咚-咚!”
萬妖鼓的聲音傳入了靈雲的寢宮:“良兒,是何人擊起萬妖鼓?”
妖界的萬妖鼓數千年也不會響一次,除非到了妖界生死關頭,才會擊起萬妖鼓,召喚眾妖前來商議。
“是月兒,魔炎說三日後要來占領皓月宮。”
“糊塗!他以為他一個修煉尚不足百年憑借幾次戰功就可以左右各大妖族族長的決定了?還不快替我更衣!”
衛良擔心到:“可是宮主您的身體……”
“你若真心為我著想,便快一些!”
***
萬妖鼓響,無數妖獸齊現皓月宮內。
“你們聽說了麼?魔炎可是打進了皓月宮,皓月宮可是咱們妖界至高無上的象征,隻有妖界領主才能夠居住的地方,如今就這麼被人輕易攻入,讓我們妖族得臉往哪放?”
“就是就是,也不知為何,這魔炎又速速離去了。”
“聽說是魔炎得到了咱們妖界至寶-懾心鈴!”
“你說的可是真的?那我們妖界豈不是要易主?”
“管他呢!隻要維護好我們各大妖族的利益,誰當妖界領主,我都無所謂!”
“你們說,靈雲宮主叫我們來皓月宮是什麼事?難道是商討如何對付魔炎?”
一時之間,皓月宮內眾說紛紜。
隻是出現在眾妖視野的並非皓月宮宮主靈雲,而是一名極其妖冶的男子出現在皓月宮的大殿之上。
各大妖族族長與長老臉色均為難看:“月妖姬?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叫你師父來!”
“師父她如今正在閉關,準備和魔炎決一死戰,這才叫晚輩擊起萬妖鼓,同諸位商議如何討伐魔炎一事。”
“放肆!你以為憑借你的隻言片語就可讓我們相信?這萬妖鼓非妖界領主不可擊響,任何人若是擊鼓,那便是對整個妖界的褻瀆,你若是再叫不出靈雲宮主,那就休怪我們對你動手了。”此人乃是狼族首領,正因月妖姬多次戰勝而壞了狼族的利益,一直將月妖姬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單權,何事如此動怒?”一個溫潤的聲音傳入眾妖的耳中。
月妖姬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靈雲來了。
狼族首領單權一看,自是賠笑道:“原來是靈雲宮主親臨,是單權唐突。”
靈雲麵色冰冷:“我若是再閉關不出,怕是你連我這唯一的徒弟都要綁起來了吧。”
單權沒有接話,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月妖姬便身退到一旁。
“想來諸位也知道我今日為何擊起萬妖鼓,黑暗深淵領主魔炎已衝破結界,來到我妖界領地,並將《攝魂術》修煉至大成境界,諸位有何看法?”
“《攝魂術》?!”
所有人聽到《攝魂術》臉上均現出恐慌之狀。
“《攝魂術》不是早就被禁了麼?怎麼還有人修煉成功?”
靈雲歎道:“這個...我也不知。”
此時,從人群中走出一人,眼神凜冽。
月妖姬記得他,他便是皓月宮的一位侍從,同靈雲一樣也是狐族中人,隻是不知他為何此時站出身來。
“緊緊一個《攝魂術》便讓大家如此害怕,若是再加上咱們妖界至寶-懾心鈴,諸位是不是準備直接跪地求饒?”那侍衛走出來,語氣冰冷的質問著。
“你這話是何意?妖界至寶懾心鈴自然是在靈雲宮主手中,何來在那魔炎手中一說?”
所有人都注視著那名侍衛,隻見他不緊不慢的走到月妖姬的身旁。
突然之間,他手臂一甩,指著月妖姬大喝道:“我親眼看見月妖姬將咱們妖界至寶懾心鈴交於魔炎手中!”
“什麼!”
眾人皆是震驚不已。
“若是諸位不相信,那麼便讓靈雲宮主現在將懾心鈴拿出讓諸位一看是否還在!”
靈雲驚怒:“放肆!懾心鈴乃是妖界至寶,怎可隨意拿出!”
那名侍衛走上前,道:“若是宮主拿不出,那便證明屬下所言非虛。月妖姬犯下如此滔天大禍,還請宮主責罰!”
“是啊,靈雲宮主,若是懾心鈴還在,就讓我等看看,也好安心,咱們對付魔炎也多了一分把握。若真如這名侍衛所說,月妖姬將咱們妖界至寶交給了魔炎,若是宮主不加以處罰,怕是難以服眾!”
正當靈雲左右為難之際,月妖姬上前一步,淡然道:“沒錯,是我將懾心鈴交給魔炎的,師父盡管處罰徒兒便是。”
說完,他單膝跪在靈雲麵前,一副等待裁決的樣子。
靈雲心中又急又怒,再怎麼說她現在也是皓月宮宮主、妖界領主,隻要月妖姬抵死不認,她還是有辦法保他。可如今,月妖姬當眾承認懾心鈴一事,就算靈雲有意偏袒,也無從下手。
她接管妖界之時,曾答應那人,隻要她靈雲在一天,便會讓妖界安定一天,這承諾就算過去千年萬年,她也定不能忘!
“來人!”靈雲輕喝。
“在!”
“將月妖姬給本宮綁起來,聽候發落。”
“慢著!”一個冷酷的聲音將靈雲的話攔截了下來。
靈雲循聲望去,二者四目相對,此人正是狼族首領單權。
月妖姬征戰之時可沒少得罪單權,此時此刻若是不落井下石,那便是對不起這美妙的一刻了。
“靈雲宮主包庇之心未免有些路人皆知了吧?”
靈雲眉頭微蹙:“本宮不太明白單權首領話的意思。”
“這便將月妖姬拿下聽候發落是何意思?這不明擺著等我等走了之後便聽靈雲宮主一人處置,想來到那時,靈雲宮主就這麼一個徒兒,也狠不下心責罰。此事最後估計也落個不了了之的下場。不過,連將懾心鈴送出去這麼大的事都能夠不了了之的話,那在下對妖界真的是太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