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顧安然用那以置信地眼光看她:“葉瀾清,你和上麵這個人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你不會認不出他的背影吧。”

葉瀾清不惱也不吃驚,淡淡說道:“認出來又怎樣?不認出來又怎樣,是他就是他,我說不是也還是。”

“停停停,”顧安然被她的話繞的頭暈,很不淑女地罵了一句臥槽,豎起大拇指讚道,“葉瀾清,我服你!”

“顧安然,今天你找我就是為了這點事?”葉瀾清掃了她一眼,輕輕問道,反問的語氣卻聽不出其中的不滿。

“臥槽,葉瀾清,你腦子進水了啊?這是小事?”顧安然最見不得她這種對待自己事跟別人的事一樣的態度,指著她的鼻尖,直接就飆上了髒話。

葉瀾清不生氣,也不在意顧安然的怒氣,而是盯著她不疾不徐地緩緩道:“我不是給你說了很多遍了,女人生氣最容易老了。”

顧安然徹底沒轍,直接趴到在桌子上,拍著桌子沒有形象地叫道:“葉瀾清,我特麼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急死太監裏的那個太監啊!”

葉瀾清笑笑,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地品起來,這茶味道有些澀,回味起來味道又單薄了些,比起外公珍藏的那些茶葉來說略遜了一等。

葉瀾清小時候並不喜歡喝茶,以前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的時候,看到外公每天都把玩小巧精致的茶具,她也隻是好奇。

一日,她運動完大汗淋漓地從外麵跑回家,隻覺得口渴地厲害,跑進外公的書房,正巧看到外公在喝茶,她就拿起茶壺對著壺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最後還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

沒想到平日裏茶霧繚繞煞是好看的外公所謂的“香茗”味道那麼苦,苦得她小小的眉頭緊緊地鎖起,呸呸地往外吐茶葉。

外公葉硯之則看著她的小模樣慈祥地笑,笑完之後用溫暖寬厚的手掌去舒展她蹙縮在一起的眉頭:“清兒,你這哪裏是品茶啊?你這分明就是驢飲。”

那時她還小,不知何為“驢飲”,隻覺得沾了驢字便是罵人的話,鼓著粉嫩粉嫩的小臉蛋撅著嘴生氣,可是外公拿出一小塊好看又香甜的小點心她就乖乖投降了,迅速吃完嘴角還沾著點心的小碎屑就乖乖地爬到書桌前練毛筆字。

再大了一些,葉瀾清便偷看了外公書架上的《紅樓夢》,看到賈寶玉品茶櫳翠庵的章節,了解了妙玉以雪水沏茶之事。

“一杯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飲驢了。”她才曉得當年外公指著她鼻尖戲稱她為驢飲的典故了。隻不過年少的葉瀾清感覺妙玉品茶的高論,似乎顯清高了一些。

每逢看到外公喝茶,她總不自禁會想起妙玉此言此語,而啞然失笑:除非時間不允許,否則誰會將泡好的茶隻喝一口呢?

但是後來慢慢變大,經曆的事情多了,葉瀾清又覺妙玉論斷有理。常常想著自己捧著海棠花式雕漆填金雲龍獻壽的小茶盤,該是多麼地賞心悅目。

“融雪煎茗茶。”梅花上掃下的雪水,冰清玉潔,與投合之人飲一杯“梯己茶”,真乃一杯恰好!

那時,趁著外公不注意,葉瀾清偷偷泡他珍藏的茶葉,看著在熱水中翻滾的茶葉,葉瀾清竟然期待著那記憶中有些澀的滋味,從那以後,她竟一發不可收地喜歡上了喝茶,平日裏沒事的時候,便和外公一老一小地品茶。

再後來,上初中的時候遇上了顧安然,一直到高中倆人的關係鐵了起來,變成了可以說體己話的閨蜜好友,隻可惜顧安然喝咖啡不喝茶。

“老冷,你年輕的時候少年老成,我可以說你是成熟,可是你現在越來越老氣橫秋呢,我都懷疑蕭惜城對著你能不能硬起來。”顧安然彎腰撿起地上的報紙,左右端詳了一番,嘖嘖稱道:“你別說,蕭惜城這身量,這體型,沒幾個男人能比得上,他經常健身吧,這技術也一定不錯吧,你說你就這麼放養,早晚得成為別人嘴裏的肉,不過便宜誰也別便宜了那個小騷蹄子。整天在台裏裝白蓮花,誰不知道她就是一綠茶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