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清到達料理店的時候,已經快七點鍾了。
顧安然早就已經點好了菜,坐在包間裏正打電話。
葉瀾清推開門進來,顧安然正笑得千嬌百媚,聲音也嬌滴滴地不像樣子,她朝葉瀾清打了一個手勢說道:“我朋友來了,先掛了了,以後聊,拜拜啊。”
放下電話,顧安然上上下下打量了葉瀾清一番,再說起話來就有些陰陽怪氣,與剛才打電話時候的嬌媚霄壤有別:“葉醫生,你就不能好好打扮一下再出來?外麵人不知道還以為蕭氏集團破產了呢。”
葉瀾清早就習慣了顧安然說話的調調,隻是嘴角一揚笑了笑,也不和她計較。
她脫下黑色的羽絨服掛在旁邊的衣架上,坐好之後才答了一句:“蕭氏現在風光得很,在水城地產界風頭正勁。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個月他們樓盤開盤不是請你主持的嗎?你該上醫院檢查一下,才過三十就這麼健忘了,別是什麼前兆。”
“去,”顧安然白了她一眼,笑道,“你又不是傻子,還不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嗎?”
葉瀾清和顧安然認識有十幾年的光景了,兩人雖不是無話不說,但是也都是彼此最好的閨蜜。
“我的確不是傻子,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這就話是什麼意思。”葉瀾清從自己的暴力拿出濕巾擦了擦手,拿起筷子認真地端量著桌子上的菜品。
“做醫生的就是講究多,你沒看我們台的報道嗎?這濕巾看著幹淨,可是上麵不知道有多少細菌呢。你就是瞎幹淨!”顧安然故意擺著手在鼻子麵前扇了扇。
“哪有你說的那麼講究,我就是吃個安心而已。”葉瀾清並不看她,而是小心地夾起一個壽司,放在自己跟前漂亮精致的小碟子裏。
“你那是職業病,得治。”顧安然忽然“哎呀”了一聲,眯著眼笑道,“你這熊孩子,我差點又讓你帶了溝裏。咱倆說的不是你打扮的問題嗎?”
“我哪有那本事,您顧安然顧大小姐可是心比比幹多一竅。”葉瀾清低頭咬了一口壽司,味道不錯,是她喜歡的味道,還是自己的閨蜜了解自己的口味。
“少裝蒜,我在說你和蕭惜城的事情呢。”顧安然瞧她一眼,人家都快把帽子戴到跟前了,自己這個閨蜜還穩坐釣魚台。
葉瀾清微微側著身子,撥開滑落在肩側的頭發,又吃了一口壽司,平靜地說道:“我們還那樣,白天他工作,我上班,晚上回家睡覺,不和和別人夫妻一樣過日子嗎?這有什麼好說的。”
顧安然知道葉瀾清性子,並不在意她的愛理不理的冷淡態度,隻是不再說話,專心致誌地吃起飯來,本來她中午有個采訪就沒有時間吃飯,晚上又多等了葉瀾清半個鍾頭,此時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
雖說很餓,但是顧安然還是吃得很優雅,纖長白皙的手指拿著象牙色的筷子,微微地翹著蘭花指,有一種說不出美。
“怎麼不吃了?”顧安然一抬頭看到葉瀾清幽幽地瞪著眼珠看她,抬起左手摸了摸嘴角:“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葉瀾清沒答話,托著下巴看的聚精會神,顧安然連忙去翻包照化妝鏡,打開湊上去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看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好的地方。她這才悠然地拿起筷子悠然地吃起飯來。
顧安然吃完拿起紙巾點了點嘴角,又補了補妝,恢複了梨花香露的模樣,才慢悠悠地說:“老葉啊,人都是有弱點的,比如像我這樣的美女,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吃一頓飯都要小心翼翼,嘴角別沾了米粒,牙齒上別存了菜葉,不管肚子怎麼餓,吃相也要無比優雅。可是在你那裏,一切都不起作用,你這樣的人太可怕。”
葉瀾清揚了揚下巴,高冷的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笑容。
“怪不得,怪不得。”顧安然搖搖頭,伸手從包裏拿出一份報紙,往葉瀾清的懷裏一扔:“我還真不信呢,看了這個,你就能坐住了。”
葉瀾清撿起報紙,掃了一眼,是一份《水市早報》,正巧是娛樂版麵,她連看都沒看把報紙又扔給顧安然,便輕描淡寫道:“老顧,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看這些八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