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陳海和楊晚棠雙雙轉頭。
老人步子相當穩健的從二樓的樓梯上下來。他身著一身藏青色的長衫,頭發有些許花白,但並不覺得他很老。
前堂的幾個被打傷的小廝和聞聲趕來的小學徒小師傅們。紛紛低頭齊叫道:“大師傅。”
風戎沐咳了一聲,走到那群家丁外麵站定。
“這兒是悅來客棧,不是你爹的縣令府。”風戎沐往日溫和的臉上顯出一種冷漠來“敢動手,你有幾個膽?”
陳海隔著幾個家丁往外看,看見是一個老人出來解圍後,仍然沒喲改變那副拿鼻子看人的姿態:“老頭,你別多管閑事!反正是你們廚子的不是,總而言之,讓她跟我走,就能解決一切。”說著還要眼神轉回來上下掃楊晚棠的全身。
風戎沐臉色沒變,楊晚棠觀察了一番,不解的眯眯眼,不知道這大師傅究竟是幾個意思。風戎沐往前一步、兩步、三步,而後直接出拳,動作快的讓人沒看清。接著又是拳腳結合,幾招幾式竟然把陳海帶來的人全都打趴下了。風戎沐微微一笑,一雙有著老繭的手,搭上陳海的肩膀。
“小子,你差的遠得很呐。”風戎沐微微用力,陳海隻覺得肩膀上傳來痛感,要斷了。陳海瘋狂的想要掙脫,但是卻被箍的死死的,手都抬不起來。楊晚棠當下就想為中華為大的神奇武術啪啪鼓掌,要不是場合不對的話。
就在陳海覺得雙臂一定會斷的時候,風戎沐卻鬆開了手。還沒等陳海說話,一個巴掌大的令牌就被丟到他臉上,眾人看著都覺得這一丟沒什麼力氣,陳海卻吃痛的低喊一聲,然後下意識的接住了掉下來的令牌。陳海咬著後槽牙,定定神,仔細的去看著令牌上寫的什麼字。
楊晚棠看著風戎沐這樣子,好奇心被提了上來。一個廚師,實力強大,擁有足以震懾別人的能力,而且,楊晚棠瞄了那令牌一眼,還有靠山。這樣的一個人真的隻是個簡單廚師嗎?
陳海以為自己看錯了,盯著那三個大字看了半晌,居然兩眼出現了重影,喉間一陣腥甜,雙眼模糊間,竟然暈死過去了。
“帶著你們少爺可以走了。”風戎沐嫌棄的把令牌從陳海手裏拿回來,還在自己的衣袖上蹭了蹭。楊晚棠看的真切,臉上浮現出個笑來。
陳海的家丁慌裏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顧不著自己的傷,全都去扶暈死了的陳海。
圍觀群眾這才散了,畢竟難得見這種場麵,有人叫好,有人歎息,有人又為悅來客棧的明日搖頭。
楊晚棠等著人散了個七七八八,才跟著風戎沐一起進了客棧,看著客棧被破壞的桌子板凳,楊晚棠的輕輕歎了口氣。她快步向楊黎書的方向走去。
“爹,你怎麼樣?”楊晚棠對他這個便宜爹還是很關心的“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楊晚棠要上手看看在袖子下楊黎書胳膊上的傷。
楊黎書搖搖頭:“沒事,你受驚了。”然後他站起身來,向風戎沐表示感謝。
風戎沐心安理得的點點頭:“不礙事,先換新的桌椅。銀子從我那兒來拿就行。”
楊黎書答應了一聲,就跟楊晚棠說要去後麵跟楊母說話,楊晚棠覺得自己父親的眼神怪怪的,說不上的不適感,從腳底爬上來。
風戎沐這邊三下兩下就安排好了眾人的任務,今日的桌椅如此,也隻能差人快快去買。這段時間就暫且休息了,其實也就是一個中午的光景。隻是不能接待外客。
王若沅被叫去安撫住店的客人的心情,楊晚棠則是去了後廚,要給這些本來就在客棧內的人做飯。風戎沐遣了個人去請大夫,然後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回樓上去了。期間隻有楊黎書上去了一次,看起來就是去拿銀子的。
曹照兮不知道前麵是個什麼情況,隻是聽著吵吵鬧鬧的,心中煩憂,不堪其擾就到廚房後麵的小路上走走。這還沒走個幾步,就看見有個孩子穿的破破爛爛的坐在那兒,把頭埋在膝蓋裏。她很想繞過去,但這孩子的穿著打扮還是惹的她多看了兩眼。
“姐姐。”那孩子叫了一聲“給點飯吃吧。”說著就抬起頭來,把髒兮兮的手在衣擺上使勁擦了擦,然後伸向曹照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