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王給自己找了一個順理成章的理由,然後優哉遊哉地喝了口酒,轉頭看向齊王,朝他舉了杯子:“本王還沒來得及跟齊王兄說聲恭喜呢,來,我敬齊王兄一杯,祝齊王兄跟王嫂舉案齊眉,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齊王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從容地舉杯與他輕碰一下:“多謝皇——”
“啊!”一聲尖叫驟然響起,劃破平靜的空氣,讓人心頭齊齊一震,“救命!救命啊!不,不要——”
眾人臉色不約而同地變了變,起身聲音發出的方向疾步而去。
離王心頭劃過一絲不太好的預感,急急跟了上去。
眾人都聽得出來,方才這聲音是蒼婷小郡主的聲音,尖叫聲充滿著恐懼,而不是方才的嬌羞天真。
發生了什麼事?
方才明明還好好的,有說有笑請南相跟她一起去河畔走走,這會兒突然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匆忙間趕過去,卻在浮橋上慢下了腳步。
已經感到浮橋上的幾人麵麵相覷,隨即狐疑地看著湖心花廳裏的兩人。
一身月白輕袍飄逸絕塵的南相斜倚欄杆,精致如畫的臉上泛著明顯的涼薄嘲弄,此時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麵蜷縮在地上的少女,紅唇揚起的弧度都帶著幾分譏誚。
而榮王家的小郡主蒼婷,此時抱著膝蓋坐在花廳角落裏,蒼白的小臉上盡是驚惶,臉上還帶著極度害怕之後的蒼白無助之色。
“這是怎麼回事?”齊王夫婦率先走進花廳,皺眉看著眼前這古怪的一幕,“發生了何事?”
蒼婷聽到聲音,身體下意識地又瑟縮了一下,忍不住越發抱緊了自己,淚水不可控製地溢出眼眶:“我……我……”
無需過多的言語,單隻是這副驚惶無助的模樣,任是誰看到了都會覺得她受了難以啟齒的委屈。
於是眾人目光很快移到了南姒麵上。
離王走到南姒跟前,皺眉:“你把她怎麼了?”
“本相把她怎麼了?”南姒挑唇,漫不經心地語氣,“本相也想知道自己把她怎麼了,剛走到花廳裏就跟被誰用強了一樣……難不成這花廳裏招鬼,大白天就有鬼附身?”
鳳鸞月臉色微變,臉色似乎也白了兩分:“南相說的這叫什麼話?誰家大白天就招鬼?還請南相慎言。”
南姒嗤笑。
浮橋上另外一個小郡主匆匆而至,“婷婷,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回去告訴父王——”
“小郡主。”鳳鸞月沒再理會南姒,也很快轉身走到蒼婷麵前蹲下,柔聲開口,“小郡主這是怎麼了?”
蒼婷咬著唇,眼眶紅腫,蒼白的臉色淚痕遍布,可見是真的受了驚嚇和委屈,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在演戲。
於是其他人的目光紛紛落到南姒麵上,雖沒說話,眼神看起來也帶著些明顯的指向。
畢竟就這麼短的一點時間,這花廳裏也就他們兩人。。
雖然南相不至於在齊王府眾人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蠢事,可眼下的情況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