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這席羊肉宴,東道主還想帶他們去哪哪逛逛。邵硯青客氣地拒絕了,“她累了,要休息。”賀維競翻白眼,什麼累啊,吃東西都沒怎麼動手都是扒弄得好好地送到她嘴裏了,她累什麼呀。是吃飽了犯懶想睡覺吧,嘖,睡前再做點羞羞人的事,嘖……
“真是掃興。”他揮手趕人,“走吧走吧。”
邵硯青也不計較他口氣不好,帶陶泓上了車,又轉回來叫他:“我先送你回去吧。”賀維競剛才是坐他的車來的,吃完飯後就撇主人,這事他做不出來,“路不熟,麻煩你指得仔細一些。”
賀維競見過許多的人,真是什麼人也都見識過了,大多人懶得應付,也犯不著應付。不是他高冷驕傲不合群,隻是這時的身份地位讓他可以按情緒隨心所欲地挑選交流對象。邵硯青這樣的,除了有點錢外完全夠不上他的層次,但他覺得這人很有意思。
別的沒有,能把陶泓這小妖精給收得服貼,這就是他的能耐。
賀大少也沒多囉嗦,拉開副駕駛就要坐上去。結果陶泓比他快一步——她不是都困得要掛到男人身上了嘛,“去去,副駕駛是我的專座,你坐後麵。”
得瑟。
賀大少又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上後座,把門關得山響。前麵的懶蟲立刻驚起,“手這麼重,我家這是新車!”
小氣巴拉樣兒!
邵硯青略帶歉意地看了後座的人一眼,請他多多包涵。賀維競這時已經懶得翻白眼了,把某人甩脫在後座的外套扔到一邊,深呼吸一口——咦,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味道混進來了。
賀大少把車窗開開,然後拿腳去頂副駕駛座的椅背,頂得陶泓“哎喲”一聲,怒衝衝地回頭:“是不是覺得吃人嘴軟,我不會把你踢下去啊。”
賀大少翻起了死魚眼。所以說女人心啊,真是如海底針,搞不明白這針尖眼兒大的東西裏都塞些什麼。前男友和現男友用同款香水,她都不覺得硌應得慌。然而精神病人思路廣,忽地想到這類私物季修白都是專門訂製,又不是爛大街的街香,怎麼可能邵硯青會拿得到?
莫不是聞錯了?
精神病震驚於自己嗅覺的退化,立刻關上車窗,再一次深呼吸——哪還聞得到味道啊!都特麼吹散了~
賀維競糾結地皺眉深思。這人一旦陷入這樣的狀態,如果不能很快排解就會開始焦慮,渾身都不對勁了。手往邊上一放,按到了個什麼東西,從剛才的外套口袋裏掉出來的。
精神病沒有偷看人*的毛病,可眼睛無意中那麼一掃……
臥槽!眼瞎!!什麼鬼!!!
精神病覺得自己大腦不夠用了,不僅頭暈還眼花。立刻按下車窗,讓冷風狠狠地灌進來,等腦子清醒清醒再定晴一看。
臥槽!眼瞎!!真是他!!!
賀維競覺得腦袋發脹,太陽穴處的神經不停地鼓動著。看看紙上的字,再看看前排的兩個人。這是從邵硯青的外套裏掉出來的,絕不會是陶泓給他的。然而這是季修白的親筆和私人號碼,輕易拿不到的東西。
糾結啊,這不搭軋的東西是怎麼湊到一起的,如此地詭異——任憑這精神病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莫不是季修白已經和邵硯青短兵相接了?不對,以季修白的脾性,他不會自降身份做這種事。那麼,是邵硯青找上季修白?也不對,這小男人不是愛惹事生非的。
這張便箋到底是怎麼個回事,恐怕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然而賀大少被這些疑問折磨得燒心燒肺,恨不能立刻揪邵硯青下車,讓他把這事給好好解釋解釋。
前排兩個人都覺得莫名,就見後麵那男人一會兒開窗一會兒關窗,一會兒翻白眼撇嘴一會兒滿臉的陰沉。
這人,確實是病得不輕啊……
到了目的地,賀大少舍不得下車。他想找邵硯青私聊,可是陶泓已經很不耐煩,“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從剛才在車上我就想說了。”
賀維競現在煩她煩得不行,隻拿眼白看看:“有話就說。”
“你怎麼老看盯著別人的男朋友不放啊。”
“……”
“一上車就盯著看,都是男人有什麼好看的?還是說我家硯青的後腦勺長得特別漂亮?”
精神病不高興了,立刻就和她頂上了:“對,你家小男朋友的後腦勺特別漂亮,蒙娜麗莎似地,我都想找人拓下來了。”
邵硯青皺眉,還未開口就聽陶泓還嘴,“您這審美可算是劍走偏鋒,顛倒得可以啊。後腦勺都能看出蒙娜麗莎來,那轉到正臉是不是就能看到畢加索?”
精神病的世界果然與正常人是顛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