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吃湯豆腐嗎?(2 / 3)

“那不知道,後來再沒說過話了。”邵硯青捏著她的手親了一下,再親一下,“男生女生在我眼裏沒什麼區別,就是長得不同而已。”

“你這脾氣呀,怎麼能交得到女朋友。”

“可現在也有你了啊。”

她埋在他心口悶悶地笑,暖烘烘,懶洋洋地。

笑著笑著,最後睡熟了。

一夜無夢,安枕無憂。

醒來的時候天還未亮,身邊的男人睡得正熟。

他是個淺眠的,經常她稍有動靜就會醒來,給她蓋被子擺枕頭。現在她溜下床了他還未醒,約是累得厲害。

邵硯青是個生活規律又很守規矩的人,連睡覺的姿勢都很端正。不像她,經常晚上睡覺頭朝東,早上醒來腳朝北。天冷的時候習慣更糟,開始還縮成一團躲在他懷裏,等溫度上來後就露胳膊露腿地散熱。又或是大大方方地將冰涼涼地腳丫子貼在他腿上、肚子上取暖,行徑惡劣得很。

思及此,陶泓不由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

小廚子咂了咂嘴,像是在笑。

她也笑了。

深冬的清晨有凜冽的寒風。

由房間出來就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夜露凝到空氣中,呼吸間便能感受到凜冬的尖銳問候,同時能讓大腦變得清醒。

陶泓原本循著錯落的地燈在庭院裏散步,後來不知不覺沿著青石曲徑逛了出來。這時天幕的一角顏色已開始變淡,晨光初露。

她這時轉回腳步,打算循著出來的線路回去。

一步,兩步,三步……

有人攔去去路。

不必仔細看,那支特調香水的氣味也能勾得起她的回憶。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將近七年的時光。好的,壞的,最好的,最壞的,全都經曆過,現在也沒剩下什麼了。故人相逢,別來無恙就好,沒有交談的必要。

可這隻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季修白喚她:“泉音。”未得到她的回應,又輕輕地笑起來,像是抱怨又似是自嘲,“我等你一夜。”

陶泓的手在口袋裏收緊。

他的聲音仍是那樣動聽,帶著幾分無奈、幾分寵溺。他的眉眼間帶著淡淡的憂慮,又含了深情幾許。不明就裏的人隻消多看兩眼,便很容易陷進去,被他所打動。

他繼續說道:“你走得太久,太遠。”這時停頓了一下,輕歎道:“我很想你。”

陶泓定在原地,冷眼看著他。

男人穿著一件線條簡潔的淺灰色大衣,隻在左襟處釘了一枚淡金色的飾扣。他生得這樣好,多數時候隻消安靜地站著便可奪人注目。這樣的男人情緒也鮮少外露。像這時他已經是隱隱發怒,卻仍可以帶著微笑和她說:“你太貪玩了。”

他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

陶泓退後兩步,防衛似地抱緊自己,“季先生,請你自重。”

他笑起來,眼神卻十分冰冷,“自重?我已做足十分。否則你還能和他同榻共眠,耳鬢廝磨?”說到最後話音已經含糊,像是咬緊了牙。

“我們早已分手。好聚好散。”

季修白懸在半空的手緩緩收了回去,這時臉色沉沉,再覓不到半點笑意,也不再叫為她取的字:“陶泓,你自說自話的本事見長。”

她許久沒和他針鋒相對,應付間已經有些吃力。心裏也起了倦意,無意與他再糾纏下去:“我修煉從來不到家,永遠比不上你。季先生,我很感謝你曾經的幫助,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隻是現在你已經結婚,有了妻子。我也有了新的男友,現在過得很好。”

“新的男友,過得很好。”他輕聲重複著她的話,“陶泓,我來這裏並不是為了確定你和他過得好不好,幸福不幸福。”

她緊了緊外套,說道:“季先生做事,別人從來捉摸不透的。”

季修白垂下眼。他記性一貫好,怎麼會不記得這件外套?昨天早上的時候他還和外套的主人同車而行,現在卻是披在她的身上。

“你對他了解有多少?”

她淡漠地掃了他一眼。麵前的男人麵色平靜,目光冷冽。這才是他原本的模樣,無論他的皮相有多出眾,也無論他是否和顏悅色,他的獠牙從來都是鋒利而尖銳,必要的時候會毫不留情地貫穿獵物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