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呢?
貌似什麼都沒有。
池念陡然明白,心態這種東西,真的跟年齡無關,因為她發現,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已經千瘡百孔了,跟老了好幾歲似的。
後半夜,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陸漠霆已經不在身邊了。
門是被鎖住的。
站在窗口,能夠看見門外站著的保鏢,那麼諷刺。
果然,如陸漠霆所說,從今以後,沒有他的允許,她根本就出不了門。
池念想給蘇梅玲打電話,倒不是說求助,她隻是想到了一個稿子還沒完成,想要叫蘇梅玲給她做完了。
電話接通的時候,池念趕忙說,“哎蘇姐,我手頭的一個稿子你幫我改一下吧,客戶明天就要,謝啦。”
那端半晌沒說話,池念對著聽筒“喂?喂?”了兩聲,那端才回複,“從今天開始,你被解雇了,就不用去公司上班了。”
“嗬。”
她還在想蘇梅玲怎麼半天都不回答,原來那端不是蘇梅玲,是陸漠霆。
這個該死的男人,不僅囚禁她,現在竟然連她的電話,也一並監控了!而且還不讓她出去工作!變態啊!
“乖,好好呆在家裏,不要出門,缺什麼東西,我晚上給你帶回去。”
如此低垂繾綣的聲調,好似寵溺和縱容連為一體,以至於令池念有種錯覺,是不是電話那端,他的神情也一並跟著溫和?
但是她看不見,她也不想看見。
對這個男人而言,打個巴掌,再給個蜜棗的事情,做的還少嗎?
夠了夠了,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那邊,辦公室的陸漠霆摩挲著文件一角,眼角眉梢的確是放的柔和了一些,他高大的身軀有些無力地靠在身後的高背椅上,揉著發痛的眉心,“池念,最近你務必乖乖聽我的話……”
一方麵,既然已經破罐子破摔了,陸家的人,除了陸漠凡以外,肯定不會放過池念。
自家父親和姐姐的德行,他都了解,他說取消婚禮,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這邊動不了,自然會想到拿池念下手。
另一方麵,陸漠霆也有私心。
這樣困住她,未嚐不可,至少她無法再見別的男人,跟別的男人求助了。
陸漠霆相當之糾結。
他跟秦席是好兄弟。
倆人從小一起長大。
但是,當年,池念一直愛的人是秦席,他知道。
現在,她說自己失憶了,可是她又說,“我愛他,我一直都愛他……”
陸漠霆愈發煩躁又無措。
他不知道池念失憶是真是假。
可她愛秦席,這是鐵錚錚的事實。
說曹操,曹操就進來了。
秦席推開門進來,麵容很嚴肅,陸漠霆亦是嚴肅。
四目而視。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像是在醞釀情緒,又好似在思忖著什麼。
秦席走了過去。
陸漠霆也站起了身來。
兩個同樣高大挺俊的男人,但是陸漠霆身上的氣質格外的冷冽又陰鷙,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秦席是溫和。
他身上總有股靜氣。
一個男人身上,總是有股能放能收的靜氣,這很難得。
哪怕是在他生氣的時候,也依舊能夠殘留三分的溫和,讓人無法與其發怒或者對峙。
“漠霆……”
秦席率先開口,“池念孩子的事情,我聽說了,我的意見是——”
未等秦席說完,陸漠霆一個拳頭便揮了過來,直接打在他左顴骨。
生疼。
秦席不甘示弱,他原本也就憋了一口氣,因為在秦席的眼裏,陸漠霆和別的女人有婚約,卻讓池念懷上了孩子,這是對池念的不公平!
“我知道你和孟紫軒沒發生關係過!”
秦席揪著陸漠霆的衣領,眸色寒涼,一拳頭揮了下來,“但,你已經快要跟她結婚了!你同時傷害了兩個女人!”
“你特麼還好意思說我?”
陸漠霆反手,推著秦席的身子,將他推到了對麵的牆壁上,胳膊肘直接壓在了秦席的肋骨上麵,死死的卡著他的脖子,秦席動彈不得。
從小到大,陸漠霆的身手都比他靈敏的多。
他是書生氣比較重的那種,但是陸漠霆,他陰鷙邪魅,時而冷漠,時而又溫柔,像是一陣風,叫人捉摸不透。
陸漠霆雙眸猩紅,“特麼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我最愛的女人!你讓我怎麼做?!”
陸漠霆向來很少爆粗口。
外人眼裏,他雖滿含戾氣,卻也不是粗魯之人,舉手投足之間透露著上流人士的高貴和儒雅,想必現在的心情,當真是緊繃到了極點。
秦席冷冷勾唇,“終於承認了,不是說不愛的嗎?”
“是,我愛她,不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