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一桌子的碎片,那碎片就像一個個可惡的魔鬼,把我心底的那一點溫柔消耗殆盡。
我突然冷冷的笑起來,抬頭質問他:“沈睿祁,你憑什麼不離婚?”
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可是想分開,隻要有一個人同意那就不得不辦。
他像是早就預料到我會這麼問一樣,擺著一大堆理由在等著我來問。
“首先,”他推了推今天眼鏡,微微俯著身子,直視我的眼睛,胸有成竹地說:“這份離婚協議必須由我簽字才可以,我不想簽字他就不會生效。
其次,咱們兩個並不屬於夫妻關係不和我也沒有在外麵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根本沒有理由離婚,就算是你走到法律維權的道路,也根本無計可施。”
他的眼裏帶著萬年寒冰,嘴上的笑容分明是大計得逞。
沈睿祁是多麼精明的商人啊,我突然感覺我的一步一步都走在他的計劃之中,從來沒有逃脫過他的手掌心。
之前跟我的人一並不能讓我回心轉意,那現在就一些小手段讓我不得不向他屈服。
說到底,我不過是他眼中的一個項目,無論如何都要拿到手而已。
“嗬嗬,”我終於笑出了聲音眼裏也笑出了晶瑩的淚水,整張臉都脹紅著,胸膛劇烈的起伏,我盯著他這張如今看來十分可怖的臉。
問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在我和別人同時落水時,你不去救我,卻口口聲聲說是對那個人的責任,你的責任是保護你的妻子,這你都做不到!你的妻子在多次需要你的時候,你都棄她於不顧,你去奔向另一個需要你的女人,這就是你說的,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
“衛清歡,”他叫了我的大名,聲音裏沒有情緒,一雙眼睛卻如鷹眼一般鋒利而銳利地定格在我的身上,“你說的這些都沒有真實的證據,你所謂的我拋棄你,不過是你的遐想罷了。”
一切都是我的遐想罷了?
想想那天我一個人枯坐在冰涼的門口,走路跪倒在醫院的走廊,那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而如今卻被人告訴都是遐想罷了。
可笑!
真的是十分的可笑!
“那你還要怎樣?”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理智,坐在我對麵的沈睿祁已經不是曾經的沈睿祁了,現在的他是修羅是魔鬼,是處處對我機關算盡的商人,他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喝了我的血。
“怎樣?”他知道我絕對不會對他的決定服氣,他輕輕地向前伏著身子,修長的雙手勾起了我的下巴,今天眼鏡下一雙銳利的眼睛在我身上不斷的遊蕩著,“這婚,我不離。”
我看著他的眼睛完全都是我陌生的顏色,我甚至不明白他這樣給我緊緊的鎖在身邊究竟有何用意?
“沈睿祁……”我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哭腔,“你就這樣把我拴在身邊有什麼意思啊,不過就是離個婚而已,你完全可以投入你的新歡的懷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