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安把邊名鈞帶回來,並不是像赤炎想的那樣,意氣用事甚至關心則亂。
把人先放在自己身邊,才能方便浦安放下心去做別的事情。
由於官職便利,浦安在第一時間知道凱撒被殺,報案的人直指凶手是邊名鈞一事,當然,在立案調查之前,誰也不能說邊名鈞是犯罪嫌疑人。
但浦安作為邊名鈞的向導,一是不可能相信原本應該出任務的邊名鈞突然出現在藍星附近裏麵沒陰謀,二是浦安很清楚凱撒和邊名鈞在身份上的不對等性,尤其是媒體聞風而動,會帶動民眾關注輿論,事情會變得越來越複雜,同時,也越來越不受控。
可以說,邊名鈞要是被逮捕,不管這個案子調查的怎麼樣,結果如何,甚至哪怕最後邊名鈞被證明無辜,在種種壓力以及凱撒對不少官員有恩情的情況下,邊名鈞不死都要脫層皮。
屈打成招這種事情未免太過小兒科,一旦進去了,裏麵的人有的是手段,讓你飽受折磨痛苦,但外表卻毫發無損。
浦安很有自知之明,同時,也很會省時度勢,尤其是他現在還有和凱撒的叛國罪一案在身,很多舉動更是受到限製。
所以,把邊名鈞,恩,還是昏迷狀態的邊名鈞放在身邊,是浦安做的第一件事。
不過,邊名鈞重傷之嚴重讓浦安始料未及,龍歸不知所蹤,隻有兩個解釋,一是邊名鈞之前給龍歸派了什麼必須離開的任務,那麼說明,邊名鈞突然從任務執行地回到藍星是極為倉促的,要不然不可能不聯係龍歸;二是邊名鈞受傷太重,甚至傷到了意識本源,沒有足夠的能量支撐龍歸出現。
用手撫過邊名鈞的額頭,浦安抿緊了嘴唇,閉上眼睛和邊名鈞額頭相貼,試圖連接邊名鈞沉睡的意識。
就好像是在茫茫黑夜之中尋找一絲微弱的星光,浦安將手指和邊名鈞的交握,想多貼近一些邊名鈞的氣息,但邊名鈞意識海中的黑暗濃鬱到近乎粘稠,讓浦安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喚醒邊名鈞的契機。
把被子幫邊名鈞掖好,浦安轉身離開臥室,用手在牆邊摸索了一下,躺著人的大床立刻消失,兩秒鍾之後,一張一模一樣的大床重新出現,隻不過,床鋪平展整潔,空無一人,完全沒有邊名鈞的半點痕跡。
“收拾好了,家裏不會有任何線索的。”赤炎仔細的查了幾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有些感慨的說了句,“誰知道小的時候開玩笑似的做的密室,現在居然派上用途了。”
是的,剛才用來藏邊名鈞的那個,原本是浦安和赤炎玩遊戲,兩個人在臥室做的小機關,裏麵涉及器械零件之類的,還是浦安租車間,自己加工的。
臥室的床下有一個和床大小類似的暗格,燈光、通風孔、濕度調節器、抱枕食物還有水,一樣不缺,現在邊名鈞裏麵呆著,浦安也比較放心。
“你這個叫不叫瀆職?”用不了多久,調查案子的人就會找上浦安,並拿出搜查證例行公事,赤炎不想見到那些人,學著現在還沒有蹤跡的龍歸那樣,拿了兩個幹淨的大蘋果,準備等會兒消失去啃蘋果。
浦安看著和龍歸小動作越來越像的赤炎,沒有明說,把果籃推過去,露出一個很淺淡的笑容,“親親相隱聽過嗎?保護邊名鈞是我的本能,天性使然而已。”
再說,浦安又不是負責刑事案件的相關人員,有個鬼的職權義務,他隻是消息靈通了一點,動作快了一點,整個人都是一個大寫的理直氣壯。
於是,三分鍾之後,浦安看到“意外”訪客的時候,狀態非常的自然,顏色素雅的家居服柔和了冷淡的氣質,加厚的毛絨拖鞋讓整個人都活潑起來,打開門看到警察和後麵跟著的媒體時,微微皺起的眉頭,還讓不少媒體都屏住呼吸,紛紛摁起了快門。
此時,他們不想管浦安和凱撒未完成的審判會如何發展,也不想管浦安的哨兵邊名鈞是否真的是殺死凱撒的凶手,這些新聞在現在的浦安麵前可以都暫時放一放,先多拍兩張照片再說。
不愧是藍星第一美人,不穿軍裝,隻穿這種淺色的家居服,都美的讓人想拿去當海報用。
正在通過媒體直播關注凱撒一案的網友也有些不淡定了,怎麼感覺畫風突變了呢?
剛才露臉的,不還是大腹便便有些禿頂的刑事偵查專家和相關工作人員嗎?帶有些政治暗黑意味的謀殺案不是正引發無數陰謀論嗎?
怎麼浦安一出現,嚴肅壓抑的新聞就變成陽光小清新的偶像劇了?
連浦安家裏,沒什麼特色的院子,都在鏡頭下顯得可愛到不行,更別說膚白如玉,眉頭微蹙,穿著家居服有些無措的站在這麼一大群人麵前的浦安了。
因為邊名鈞的涉案嫌疑,浦安作為他的向導,本人會接受詢問,住宅也會被搜查,道理所有人都懂,但能在這種“突襲”狀態下,看到這樣的浦安,簡直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