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燕回的遺產,我一毛錢都不要。

七爺我不缺錢。”

很霸氣的言語,可我憑什麼給他做事!

他可是我的殺夫仇人,我活剮了他的心都有。

休想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那邊再次傳來他的聲音。

“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把這小傻子剁碎了喂狗。

同時,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的手段你了解,你覺得你抵擋的了?”

被他捏住了命脈,我反抗不得,縱使牙都咬碎了,卻不能掛電話。

“你想做什麼?”

“把韓將軍做掉。

一個落馬的將軍還想給我找事,他也不掂量一下自個兒。”

怎麼在他嘴裏殺個人就像捏死螞蟻一樣容易。

他是喝人血長大的嗎?

我當然沒這個本事,但是為了穩住他,不得不答應。

掛了電話,我坐在屋裏發呆。

直到下午小靜來叫我,說李姨準備好了年夜飯,叫我下去吃飯時,我才緩過神來。

樓下的飯廳幾乎坐滿了,都是虎子身邊常跟著的下屬。

小胡也在。

“知道你一會兒要去醫院陪娟姐,所以我們把年夜飯提前了。”虎子勉強擠出一絲笑,替我拉開座椅。

我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想不起來。

吃完飯,虎子主動留下看家,他派別的保鏢護送我跟小靜去醫院。

坐在車裏,我腦子悶悶的,像是有很多線索一閃而過,可我偏偏抓不住。

導致我想了很多,卻沒一個重點。

來到醫院,小靜熱烈地跟薑雲抱在一起,這幾天辛苦他倆了,兩人都沒怎麼親熱過。

我拎著飯盒悄悄進了病房,外麵的空間就留給他倆。

池娟正醒著,因為手術的原因不能坐起來,隻能躺在床上。

這兩天她氣色恢複的不錯,見我來了她笑著跟我打招呼。

“新年快樂。”

我脫掉被寒氣侵蝕的大衣,把臉搓燙了才走過去跟她親了一下。

“娟姐,新年快樂,早日康複。”

我把飯盒從保溫袋裏拿出來,揭開蓋子,誘|人的飯菜味溢了出來,池娟都流口水了。

我一勺勺的喂她。

她吃的很香,我露出滿足的笑容。

飯後,她慈愛地盯著我,雖然一句話沒說,但她的眼神我都懂。

她很心疼我,表情難過。

但目光卻很堅強。

“我幫你擦擦身上。”站起來就去找盆,想打點熱水。

門從外麵開了,小靜走了進來,得到愛情滋潤的她麵紅耳赤的,她跟池娟打了個招呼就神神秘秘的朝我身邊踱來。

“月姐,我聽薑雲說,溫初玫剛剛發過一次瘋,醫生的手指都被她咬掉了。

咱們要不要過去看個究竟?”

已經“瘋”到這個地步了?

她這不是瘋的,是急出來的吧?

難道外人有人在等她?

我正疑惑著,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我給池娟掖好被角,才叫人進來。

進來的是達子,他腋窩下還夾著一個人。

我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樣。

不過憑著身量來看,清瘦、個子偏高,說不出是男是女,隻覺得有點眼熟。

“白月你也在啊,正好,我把撞傷娟姐的王八蛋找到了!”

說完,他把懷裏的人狠狠地搡在地上。

剛才被他夾得像小雞似的人,一下摔了個四腳朝天,我看清了這人的臉……

耳旁是小靜尖叫的聲音,她隻是看了一眼,就嚇得把腦袋藏我懷裏。

在門口把守的薑雲應聲闖了進來,問:“怎麼了?”

小靜趕緊撲他懷裏,哆嗦著說:“薑雲,你看這個人像不像個鬼?”

她確實像鬼。

臉上連個鼻子都沒有,就有一張變形的嘴,跟一雙滿懷恨意的眼。

即使她沒做出什麼表情,臉也猙獰的嚇人。

而在她臉上“作畫”的正是我。

薑雲盯著地上的“鬼”看了三四秒,驀地反應過來她是誰。

驚愕地看著我,向我確認,“月姐,她、她是溫初玫的小跟班?”

嘴角勾出一抹憤怒到極致的毒笑,我走過去,踩住趙一蘭的手,真想一腳給她才成肉醬。

“咱們又見麵了!”

趙一蘭被我踩疼了,她試著抽了幾下手,都沒成功。

卻沒發出丁點聲音,隻是抬著一雙充滿怨毒的眼,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徹底激起我的盛怒。

我抬腿就朝她臉上踹去。

不過兩下皮鞋上全是血汙。

“別打了。”我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是躺在病床上的池娟叫住了我。

我微微頓了頓。

池娟的聲音再次傳來,“白月,不要再染殺|戮了。”

“哈哈。”池娟話音剛落,地上像死狗一樣狼狽的趙一蘭嘴裏發出洪亮又輕蔑的笑聲,

“殺|戮,你們手裏沾染的血還少嗎?

你瞧,上天正在懲罰你們一個個。

先是紀燕回跟韓恪,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閉嘴!”我又朝她臉上踹了一腳,踹的她嘴裏直冒鮮血。

似乎幾顆門牙被我踹掉了。

見她蜷縮在地的樣子,我覺得刺眼,就叫薑雲把她弄出去囚禁起來。

趙一蘭走後,我安撫池娟兩句,想把她哄睡著。

池娟緊緊拉住我的手,不停地規勸。

“白月,我這人向來不信命,但是我相信因果輪回。

紀燕回已經死了,我怕報應落在你身上。

你收手吧,不要再管這些事情了,離開申城重生開始。”

我已經是紀太太了,這輩子都會陷入紀燕回給的家庭裏,不可能重新開始。

怕忍不住跟池娟對嗆,我叫小靜留在屋裏照顧她。

自己帶著達子出去了。

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我點了一根煙,一邊抽一邊問:“怎麼發現那女人的?”

達子中規中矩地站我麵前,為了遷就我不得不低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