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這地方,曾經的確有人活動,而且活動的人應該不止幾十個。
“你醒了!”背後有人對我說話,也不知那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快速地轉過身子,我便就看到一位黑衣人站在那兒,手中捧著一個竹筒,竹筒被火焰熏得黑漆漆的,像個油桶一樣。“這是你的午飯,自己吃。”那人說完,就準備離開。
“你是誰?為什麼要帶我到這裏?”我問那人。
那人轉身,於是我就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卻讓人害怕。
他停下腳步,瞪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
我感覺那人有點熟悉,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當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餓了大半天,我將黑衣人送來的竹筒飯捧在手上,掰開聞了聞,果然是好東西。一個人坐著吃了一會兒,想到強衰,想到狗娃和白小玲,我越吃越難受了。
心想自己是運氣好,雖落到如此田地,還有得吃喝,就是不知道狗娃他們現在怎麼樣,甚至連死活都無法知道。
吃飽喝足,拖著被扭傷的腳走到山洞門口,剛過來差點被嚇死。
那山洞竟然在懸崖上,我說呢,這兒的光線怎麼這樣好,一醒過來,就看到蔚藍的天空在山洞門口像塊藍色的幕布。
山洞腳下,群山起伏,遠遠的可以看到一些村莊,這地兒顯然已經不再帝都的範圍內了
我在想,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我走到懸崖邊上,仔細觀察懸崖上的那條小徑,發現岩壁上麵有一些圓孔。
圓孔的大小和人的拳頭差不多。那些圓孔分布在小徑裏邊,我猜想,這兒曾經留有欄杆,而且道路應該有一米左右的寬度,不像現在,有的地方由於岩石風化的原因,塌掉一半,整條路徑,平均寬度不到半米。
這樣的路,我是不敢從上麵經過了。
別說經過,就連多看幾眼,骨頭都會酥掉。
我感覺,不知不覺,我們已經進入了另外一個與帝都完全不同的世界。
無奈,隻得坐在山洞裏繼續喝西北風。
不過那風吹過來還真有點兒涼爽。
黑衣人是傍晚四五點過來的,他手裏又提了一筒竹子,放在地上,什麼話也不說。我沉不住氣了,就罵了他一聲:“你娘的說話呀!把老子搞到這兒來,就是為了吃這玩意?”
黑衣人很鎮定,隻簡單明了地回答:“你可以不吃。”
“行,服你了。”
我把竹筒中的飯吃了,就把竹筒朝懸崖下麵丟了過去。
黑衣人坐在我的右側,年齡大概在三十左右。其餘的,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不過到了晚上,那家夥的眼睛竟然在發光。我忽然想起小馬哥他們說的那件事。
我走到黑衣人麵前,打量著他說:“你殺過人?”
黑衣人看著自己的手:“你沒殺過人嗎?”
我搖頭,心想殺人又不是殺雞。
黑衣人的目光往向遠方,輕蔑地說:“沒殺過人,也敢來這地方!”
“你誤會了,我又不是來盜墓的。”
黑衣人抓著一件衣服就往外麵走。
“你去哪兒?把我帶出去!”
黑衣人並沒有理會我,幾個箭步就跳到懸崖上去了。我從山洞中追出來,看到他整個人的身子,如同山裏的猴子那般在懸崖峭壁上麵跳躍了幾下,便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困在山洞裏的日子,是非常漫長的。
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大家別說我沒出息,實在是懸崖太高,道路太窄,若是硬要沿著黑衣人走過的路線出去的話,稍不留神就會落得個粉身碎骨。誰也不知道,懸崖底下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世。搞不好,那兒此刻正有許多眼睛發著綠光的餓狼守候在那兒,隻要我一掉下去,它們立馬就會張口接住。
夜裏我找了一個平坦的石台躺著休息,那石台就靠近山洞最裏邊的一麵岩壁。
那道岩壁光滑平整,最難得的是幹燥,沒有岩漿水滴下來。
在夏日,躺在這樣的地方,如果心裏沒有雜事的話,倒也十分愜意。躺著躺著,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也不確定真的已經睡著了,因為我感覺自己的眼睛並沒有合上,可能是緊張過度的原因,就連睡覺的時候,我都得提防著,會不會有怪物跑出來。
二來,也是在盼著黑衣人回來,盼著他能夠找到我爹和狗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