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笑兩聲,奉承老頭:“我哪兒知道,像我這樣呆頭呆腦的人。”
老頭並不看我,他的筆尖還在紙上遊走。“這是盟約!”
“盟約?誰和誰的盟約呢?”
“一個帝王,和一群魔鬼之間的契約,伏羲大帝,聽過嗎?”
我心裏一陣激動,忙問:“盟約上麵的文字,你看得懂嗎?”
“看不懂,要是我能夠看懂的話,早發財了。”
提到發財這兩個字,我更加深信我的判斷了。這老東西,明顯是來尋寶的。
兩人在石窟中度過了大半天,當天晚上,老頭說,要帶我去找我的朋友。不過,有一個前提,我的那些朋友,得為他做事。要不然,他就會殺了我爹他們。
我當下答應了老頭,像我們這樣的人,還不是誰好跟著誰混。在各路人馬都來路不明之前,我可不能有一個堅定的立場。因為一旦擺明立場,就會有人起來將你推翻。在模棱兩可的情況下,才不至於丟掉腦袋。當然,寶物我們是要的,但多少不要緊,實在不行,能夠從這些人手裏,稍微分得一些,也不錯。反正咱們在外麵,都快窮瘋掉了。
出了石窟,老頭就直接帶著我往夾馬石走。來到兩塊巨石麵前,我告訴老頭兒,那兩人就是在石頭麵前消失的。老頭兒左右摸著,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哢嚓一下按在石頭上的印痕裏。陡然之間,我隻聽到大地在顫動,接著,他娘的,兩塊巨石都滾開了。中間,一道石門赫然袒露出來。原來,被外界稱為妖精石的地方,竟然是一個暗門。
老頭又鼓搗一番,總算把石頭給弄開了。“進去!那兩個畜生應該就在這裏。”
我走了兩步,猛然開口對老頭說:“你就是盧先生?”
老頭子停下腳步:“小娃兒,你怎麼知道?”
“外麵傳言,那石頭是妖精,被你用令牌打了一下,就變成石頭了。剛才看你身上有令牌,並且令牌的大小,和石頭上的印痕完全吻合。我想,應該就是你老先生了。”
盧先生把我按在石壁上,有些恐慌地問:“小子,你什麼來頭?”
“盧先生,你先放了我。其實,我和你是親戚關係呢。是你女婿帶我們來的,我們和你的女婿,都是拜把子兄弟。你女婿,陳大窯呀!就是外號陳年老妖的……”
盧先生這下才放了我。他抱著頭,眼睛紅紅的,看上去有些痛苦。
“怎了啦!盧先生,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可惜了鳳兒……哎……”
為了打消盧先生的顧慮,我一口氣說了陳年老妖家的許多情況,這下,盧先生總算相信我了。兩人走到地下一個寬敞的地方,盧先生將石壁上的火把點燃。那火把我看上去還挺新鮮,上麵沒有灰塵,應該是騎馬進山那兩人遺留下來的。隻是此刻這兩人不知去了哪兒。
盧先生告訴我,他以前隻是一個很平凡的人,每天種地,偶爾出門打工。
但是像盧先生這樣的農民工,在外麵人家根本就不拿他們當人看。
有一次,盧先生在沿海給別人修房子,和幾個工友在一起,辛辛苦苦地幹了兩年,原本以為可以弄幾萬塊錢回家,貼補家用。沒想到,那老板就是拖著他們的錢,一分不還。
盧先生他們去相關部門反應過幾次,無奈那老板在zf裏邊有人,上頭答應說給解決,但實質上卻拖著。盧先生有個工友,是四川人,脾氣有些火爆,從相關部門回來以後,就悶著頭坐在床上抽煙。第二天,沒想到那家夥,在肚子上綁著炸藥,趁老板和某領導在酒樓吃飯,他跑過去,把引線點燃,跳過去就抱住那老板……
瞬間,隻聽轟隆一聲巨響,整個酒樓的包房都被炸飛了,那老板和盧先生的工友炸得血肉模糊,旁邊一位領導的頭顱被炸飛到對麵一桌的客人麵前。
另外一位領導的腿,直接透過窗戶,飛到街上的公交車裏去了。
這事兒,連累到了盧先生,因為有人反映,那工友身上的炸藥,是盧先生提供的。
就這樣,盧先生成了通緝犯。
為了躲避公安部門的追捕,盧先生逃到了老家,並且製造了一個假象,說他跌進鬼塘了。再後來,盧先生總是神出鬼沒的,出門不坐車,竟然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