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掉在了地上,我伸手想去撿,可是覺得膈應,就站起來伸腳朝外踢,一腳踢到了門外的垃圾桶那兒。邊上兒有個漁佬,姓吉,老吉日子過的苦,平時大清早去上貨老得騎摩托,一看見我那副手套當時眼就藍了,曾冷一下躥到門外撿起來手套問我:“咋啊兄弟,不要啊?扔了幹啥。”我也沒法解釋,就含含糊糊的說:“你聞聞,臭著呢。”老吉拿起來聞了半天說:“哪有味兒啊,你不要給我啊別扔行麼你。”我心說你自己嘬死那也怪不得我,我要不給你你還得罵街,就答應了。但是從那之後我就開始發現我對屍體的味兒異常的敏感,這個事情也困擾了我很久,甚至一直到今天。

袁爺網吧的事情大概就是這麼個經過,順便講倆小事兒,也許和鬼沒關係,但是還是想說出來。

頭一陣子我組織群裏的人聚會,本來一開始吧就是外邊吃頓飯唱唱歌什麼的,後來大家就說了啊:“你不過去是廚子嗎?你丫給大家夥練幾個菜嚐嚐啊。”我一聽那就來吧。

說起這個事情還挺對不起那天參加的各位,以前沒弄過這事兒,沒經驗啊。那天租了個日租房,挺貴。早上采購超市排大隊,到了那兒已經很晚了,做飯的家夥也不順手弄的大家沒吃好,成本還高,所以跟那天的幾位道歉先。

那天很奇怪,到了那做好了飯就開吃開喝,那天我沒喝多少,就喝了幾聽啤酒,居然就難受了起來,好像是醉了,可是比醉還難受,吃完了大家在客廳玩牌,我抗不住了就找了一間臥室去睡覺。

這一覺睡的死沉死沉的,睜眼的時候天早就黑了,我出了屋來到客廳一看,大家夥早就走了,隻剩下了群裏的老雷、陳隊還有瘋月。那會兒正好是世界杯,我們說好了晚上就留那看球了,後來瘋月有事兒也走了,屋裏就剩下了我們三個。

我當時頭疼的厲害,老雷還跑出去給我買的藥吃了。吃了藥好多了,陳隊去做了點夜宵,我們邊吃邊看球,看完第一場的時候老雷趴在沙發上突然說:“我草,你們聞見了嗎,這是什麼味兒啊這是。”我跟陳隊就趴那聞,聞了半天什麼也沒聞見,就問老雷:“什麼味兒?沒聞著啊。”老雷說:“沒聞到嗎?我草我這兒都熏暈了,一股子死耗子味兒啊!”

吃完了夜宵陳隊切了半個冰鎮西瓜,我難受所以就多吃了幾塊,大冰西瓜下了肚覺得很爽,立刻覺得渾身通暢,說不出的舒服。吃完了西瓜我回到沙發上窩那接著等著看球,這時候隱隱的一股子怪味兒飄進了我的鼻孔。

我躺在沙發上斜眼兒看一邊兒的老雷,隻見老雷趴在那不停的抽鼻子,跟緝毒犬上身一樣。我就問他:“哎,雷老師,你是還聞著有味兒嗎?”老雷說:“嘿呦,可不嘛,這一股子一股子的,就像……對了!就像以前我聞過那個死了好久都爛的死耗子一味兒!”

本來我吃了藥、夜宵和西瓜以後舒服多了,靠在那基本沒事了,可是一聞到這股子腐爛的屍體味兒不禁又開始惡心,腦袋也疼,心中十分的不安的感覺,就覺得脈都跳的快了,直出冷汗。

我抗了半天一直到第二場球賽結束,實在我是扛不住了趕緊就回屋裏去睡覺了。我一粘枕頭立刻就著了,睡的迷迷瞪瞪的就做了個夢,夢裏邊兒我躺在床上,斜靠著,床邊兒有三個人在吵架,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三個人吵著吵著就急了,然後互相用菜刀對著砍,我躺在那看著熱鬧還玩著手裏的三國殺,結果血濺到了牌上一著急就醒了。這一睜眼發現原來是個夢,屋裏很安靜,借著客廳的小燈的亮光看見老雷躺在沙發上睡的正香,陳隊在對麵一個屋裏也睡著,我也沒多想就躺下接著睡了。

早上,我一睜眼,睡的挺熱一身的汗,就說起來去衝個澡,我剛一伸手撐床,就覺得手裏摸到了一把什麼渣子一樣的東西,我抓出來一看,都是黑色的小渣子,當時我還以為是蟲子呢,嚇的就是一抖手……等把那些黑色的渣子甩到了白色的床單兒上我仔細一看,怎麼那麼像血嘎巴兒啊,我大著膽子用兩個手指頭捏起來一小點兒送到了鼻子下邊一聞,這股腥味兒!按說一般就算是血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