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吳法辦說冷,我心想你丫這麼大的噸位又欲火攻心的您還冷!可是一咂摸滋味兒不對啊,那聲音跟吳法辦的粗聲粗氣不一樣啊可!我就把眼睛眯了條縫兒朝她仔細的看了過去,雖然是黑夜,屋裏其實是很黑的,雖然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也基本上看不清楚什麼東西,不過我的一隻眼睛卻是夜眼,所以就看了個清清楚楚。我當年因為打群架一隻眼睛挨過一棍子,受了很重的傷,當年差一點兒就成了獨眼兒龍,後來我媽帶著我跑到順義一個老花兒匠的家裏,那老太太祖傳的中醫,不過不知道出了什麼原因她在六十來歲的那一年就金盆洗手不幹了,在順義買了個院子,養了成百上千的君子蘭,每天就跟這些花兒做伴兒。老太太看我媽帶我來看病了也沒說啥,挺痛快的就答應了,給我眼睛弄了個眼罩,裏邊敷上了一層黃了吧唧的藥膏,我媽千恩萬謝的就帶我回去了,臨走老太太囑咐我不管多癢癢也不能碰這隻眼睛,到了日子才能拆開。

我一回到家果然眼睛癢癢的厲害,想起老太太的囑咐也不敢撓,隻能強忍著,最後癢癢的我拿腦袋撞大衣櫃,最後愣是把大衣櫃給裝了個窟窿。可是白天人的行為可以受意誌控製,但是到了晚上就不行了,夜裏可能癢癢了我在睡夢了就給撓下來了,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發現。後來這半個月裏連著出了這麼幾回,所以這個藥效就打了折扣了,最後這隻眼睛雖然是保住了也沒瞎,不過視力大減,走在大街上想看遠處的什麼字跡我都要閉上壞的這一隻才能看個清楚。可是過了幾天我卻發現了個事情,受傷的這隻眼睛雖然白天看不清楚東西,可是到了晚上卻比好的那隻眼睛好使的多,看什麼都看的真真兒的,我估計這可能就是大家說的夜眼,過去說是夜觀星象用的,不過我也不會觀個蛋星象,所以對這個變化也沒太在意。不過平時倒是也有不少好處,比如我夜裏去廁所從來不用開燈,屋裏多黑我也能看到個輪廓,肯定是撞不上東西,再有就是半夜裏能不開燈看書,一點也不影響別人。

今天我覺得吳法辦有點兒不對路子,就把這隻夜眼睜了個縫兒仔細的去瞄她,開始看了看好像沒什麼不對,看身形模樣就是吳法辦,可是看了一會兒這個人就起了變化,上下起伏的身子居然就漸漸的變瘦了,頭發和輪廓也變了,再一細聽說話的聲音也不對!當時我腦子嗡的一下兒酒就醒了,心裏暗叫一聲:“不好!”

我這一害怕腦子裏一下兒就清醒了過來,想喊又沒敢輕舉妄動,一瞬間全身的汗毛孔都滲出了汗來,就跟上刑一樣那麼難受。我眯縫著眼睛瞧了一會兒,大概有那麼十來分鍾吧,我渾身繃的都快炸了一樣,就在我要忍不住站起來大喊的時候那個女人忽然一下兒撲到了老趙的身上不動了,看那意思是完事兒了。

過了一會兒吳法辦從老趙身上爬了起來,下地穿上鞋出了屋去了洗手間。她前腳剛出門老趙的呼嚕聲兒就響了起來,我心說你丫倒是真吃的飽睡的著,我也沒敢動彈,稍微的擦了擦汗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接著假裝睡著了靜觀其變。過了幾分鍾吳法辦從外麵進來了,站在門口兒她似乎愣了會兒,然後晃晃悠悠的爬上了床,沒一會兒也睡著了。我腦子裏邊兒嗡嗡的直響,聽了一會兒沒什麼動靜我就稍微放下了點兒心,尋思不管有什麼事情明天早上再說吧,我剛要睡覺的時候突然覺得門口兒刮進來一陣冷風,吹的我打了個寒顫,然後覺得一個黑影兒一樣的東西嗖的一下兒躥了進來,一下子撲到了床上!

我猛的一睜眼,就看見躺在小喬邊上兒的魏姑娘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下了地奔我走了過來。我當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心說丫要是敢怎麼著我我就抽丫挺的。隻見魏姑娘站在我邊上兒站了一會兒,然後一轉身朝床的另外一邊兒走過去了。我也不敢抬頭看,等了一會兒,就聽見從床的那一邊兒傳來了老鬼說話的聲音:“啊?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