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既然這樣兒那就留著唄,一個小B孩兒,就算不老實也就最多是偷個東西打個架,回頭找幾個老的欺負欺負他沒準兒自己就幹不下去了,他家裏是做生意的打小兒肯定寵著,廚房這麼苦丫估計受不了。
老海看我沒堅持這個事情也挺高興,聊了會兒看看到了飯口了就跟我說:“一會兒咱們一起吃飯啊,我都訂好了邊兒上那個酒樓的包間兒,你們五個加上那幾個都去。你先跟這兒待著,我去處理點兒事情,然後到點兒咱們吃飯去。”說完老海掐滅了手裏的煙就閃了,我自己坐在辦公室裏邊兒盤算著再進點兒什麼設備,也好撈丫一小票,正想呢我突然覺得這個屋子裏邊兒氣氛有那麼點兒不對,感覺似乎這個屋子裏麵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一樣……我當時心裏邊兒突然覺得不好,立馬兒就站起來朝四周看,屋裏沒有別人就我一個,可是我卻總是覺得有點兒古怪,倒不是覺得有鬼什麼的,而是覺得有那麼個活兒物,我明顯的感覺到它在盯著我看。
辦公室並不大,也就有那麼七八平米,我走到了辦公室的中間兒仔細的又朝四周看了看,突然我覺得那個東西來自我身後的天花板上!我猛的一回身朝上邊兒一看,竟然是在我身後的大儲物櫃的上邊兒放著一個籠子,就在這個籠子的裏麵關著一隻個頭兒不大的小猴兒!那隻猴子外表倒是沒什麼稀奇,可是丫的神情很奇怪,半蹲在籠子裏也不出聲兒,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居高臨下望著我,說不出來的詭異。
我小的時候正是粵菜北上的年代,那會兒我家附近開了幾個粵菜館兒,為了吸引生意都各自弄了不少招牌菜,其中有那麼一家專門賣猴腦的館子給我印象最深。當時我去過兩次,見了油潑猴腦的慘狀之後著實的給我難受了好幾天,我不是什麼偽善的人或者是素食環保主義者,但是這麼殘忍的虐食動物是我一直以來所反對的,人可以滿足自己的口舌之欲,但是要有節製,這並不僅僅是道德問題,胡吃海塞的結果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艾滋病,必然非典。
因為那會兒給我的印象太深,所以我一看見這隻猴子鎖在這裏首先反應到的是這兒要開猴腦的菜,這個無論如何我是不能同意,於是我推開了門把那幾個廚師喊了過來,指著櫃子上的猴子問:“這個是怎麼意思?”沒想到周猴子從人縫兒裏擠了進來,鬼祟的一笑,說:“老大,這個是我滴寵物,養在這裏的。”
我聽周猴子說這隻小猴兒是丫的寵物,就問他:“誰叫你跟這兒養的啊,廚房知道嗎這是,你當動物園兒呢!這查衛生的過來看見了還了得嗎!”周猴子笑嗬嗬的說:“沒事兒,我跟領導打了招呼了,要是大檢查什麼的我提前弄走就是了。”我聽完心裏邊兒很是不樂意,小B仗著親戚是這兒的頭就無法無天了,本來養個猴兒也沒啥,不過衝丫這句話我說什麼也得叫他把猴子弄走。
我叫海怪過去把猴子給我弄下來,海怪個子高,走到櫃子邊兒上一踮腳就把籠子夠了下來,我拎過來那個籠子走到周猴子跟前兒說:“你別跟我那麼多話,這兒我說了算,甭跟我BB,弄走!”周猴子接過來籠子打開了門兒把手伸了進去,就見那隻小猴兒跟小孩兒一樣順手就抱住了他的胳膊,然後三兩下兒就躥上了他的肩膀兒,蹲在上頭也不叫也不鬧,眨巴著倆小眼睛兒看著我們。
大煙泡兒伸手試探著過去摸了摸那猴子,丫也不咬人,還挺好玩兒,煙泡兒直樂:“哎我CAO,還真有點意思,你丫怎麼訓出來的啊。”周猴子也不言語,抬頭看著我,那意思似乎是想求我能改變主意,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那隻猴子一下兒躥下了周猴子的肩膀,跳到了一旁的鐵案子上,然後捧起來一個芒果走到了我的腳底下,跪在了那裏似乎是猴兒獻寶一樣。要說這人心都是肉長的,這麼好玩兒的東西我也頭回看見,當年我也養過一隻猴,但是後來忒鬧了天天在家裏演鬧天宮最後沒轍送人了,那會兒我就想,要是有一隻又靈巧又老實點兒的猴子那就完美了,今天一見周猴子這隻頓時我就喜歡上了,我俯身從猴子爪子裏拿起來那個芒果,對周猴子說:“還真有點兒意思,你就養著吧,我要是哪天叫你送走你可麻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