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中看見了猴子的這個姿勢,頓時想起來剛才的那個跳橋的怪人翻跟頭的姿勢居然就和這隻猴子一樣!當下心裏有緊張了起來,瞬時間我覺得這個身材矮小不起眼兒的小屁孩兒有一種叫人說不上來的不安的感覺。周猴子發現我看他,便也朝我瞅了瞅,問我:“哥,您有事兒?”我趕忙擺擺手說:“我告訴你說啊,你別帶著它滿街溜達,北京不比別處,尤其這個地方聯防便衣兒又多,回頭當你是耍猴的給你弄走!你這猴子到時候就要不回來了。”周猴子聽我這麼一說,臉上的神色似乎是輕鬆了一些,便對我笑道:“好嘞,謝謝哥哦。”我哼了一聲趕忙的下了橋,打了輛車回到了家裏。
第二天,我正睡的挺香,突然手機響了,一接卻是哥們兒老趙約我去雅秀買雙鞋。我起來收拾收拾出了門,準備溜達到路口去打車。剛走到了二環輔路上,就看見護城河對麵兒黑壓壓的站了一片人,我們家這條護城河經常有遊泳的人淹死,隔三差五的就能撈出來河漂兒,所以隻要一看見河邊兒上圍了人了,肯定又是有淹死的了。
我向來是愛看熱鬧,看了眼時間還早就過了馬路到那邊兒去看熱鬧。我順著坡下到了河邊兒,這時候警察正好把那個河漂兒撈了上來,幾個岸上的警察幫著把河漂兒抬到了地上放好,圍觀的人自然的朝圈子外退了幾步,我就借著這個機會朝人群裏鑽了鑽,正好衝開個口子擠了進去。
擠進了人群我朝地上的屍首一看,差一點兒就叫出了聲兒,隻見那個人的衣服、樣子正是昨天跳橋的那個怪人,唯一不同的是因為人已經死了臉部的肌肉僵硬扭曲,長的跟昨天就不太一樣了,還有臉色是烏黑烏黑的,並且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似乎是在微笑一樣。
我看著那個人的屍體,似乎覺得他在看著我,裂開的嘴裏似乎發出一種無聲的信號,好像是在和我交流。當時我的心裏有些發毛,但是我的眼睛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一樣,隻能盯著他的嘴看,想把目光移開卻做不到。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一下子回過了神兒來。電話是老趙打來的,問我到了哪兒了,我趕緊說叫他到了等我會兒,二環堵車!
出了人群趕緊打車來到工體,跟老趙轉悠了半天買了兩雙鞋,出來的時候老趙說:“本來說喝點兒,結果我媽給我打電話來了,叫我今天回亦莊,正好我開車送你回去。”我們倆走到光明橋的時候突然我看見橋邊兒的護城河那兒又圍著好多的人,我心裏一咯噔,叫老趙靠邊兒停車,然後我對他說:“你先撤吧,我看看熱鬧去,沒多遠了也回頭我自己溜達回去。”
老趙開車走了之後我下到了護城河的邊兒上,果然警察在打撈著什麼,圍觀的人很多,我邊兒上一個放風箏的大爺說:“嘿,你說這一下午撈出來倆了啊!還長的都差不多。”正說著呢警察把屍體從河裏撈了上來,我一看果然是那兩個怪人中的另外一個,和剛才遇到的那個一樣,也是臉色烏黑嘴帶微笑,但是警察剛把他放在地上沒一會兒就順著他的七竅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當天晚上回到了家,我滿腦子都是那兩張烏黑的臉,不過這麼多年見過的事情多了去了,這些也不太放在心上,沒多久就淡漠了。過了幾天開始正式上班了,剛開業的酒店事情亂如麻,天天忙的四腳朝天,也顧不上別的。廚房都是新人,大家也都隱藏著本性,還算相安無事。
有一天,我打廁所抽煙出來,看見周猴子從員工通道走了進來,手裏還拎著一大捧的鮮花兒。我問他:“你嗎來了?今天你不是休息嗎?”周猴子還挺靦腆,朝我傻笑,晃了晃手裏的鮮花。我踢了丫一腳罵道:“小B學點兒好啊你,天天糊弄不好好幹泡妞到真TM的積極!”周猴子閃開我這一腳,剛要說話突然有個姑娘喊他,我一看是餐廳的一個領位,叫小芸。我心說丫還挺能搞,小B個兒弄了個一米七出頭的姑娘。小芸過來朝我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跟著周猴子就出去了,看來是去哪約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