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開了地圖,指著上邊一個地方,然後看著我,並且從嘴裏生硬的蹦出來一句:“歇歇!”我聽他舌頭很硬,看這個意思不像中國人都,不過我覺得他也沒什麼惡意,於是我掏出來手電離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照了一下兒,發現他指的地方就是我們酒店,於是我就指給他看,然後也不管丫聽得懂聽不懂就告訴他:“打這兒一直走,頂頭了左拐再一直就是了!”他看我連說帶比劃的似乎也明白了,便合上了地圖,雙手合十又蹦出一句:“歇歇~!”然後轉身跟他身後的那個人嘟囔了幾句,兩個人便朝我們酒店的方向走了。臨走的時候那個人把地圖收進了腰間纏著的一個布袋兒裏邊,那個布袋兒五顏六色的,居然跟周猴子裝猴子的那隻是一模一樣!

我看著那倆人走的遠了這才回過了神兒來上了出租,司機一邊兒開車一邊兒跟我說:“好麼,嚇我夠嗆,我連管鉗子都預備出來了,我當劫道兒的呢!得虧你個大老爺們,這要是個姑娘遇上這麼倆問路的不得嚇出毛病來!”我說:“是夠德性的,不過這是什麼人啊穿的那麼怪。”司機看了我一眼說:“您沒見過喇嘛嗎?這不跟他們穿的袍子差不多嗎,隻不過不是那個紅了吧唧紫了吧唧的顏色。”

我聽司機這麼一說確實是,那袍子果真像是喇嘛的僧袍。我也沒多想,心想可能是藏區來的遊客吧?過去住店的。正尋思著呢突然我電話響了,是老海打過來的,說是我的那個眼鏡蛇皮的手包丟在他那兒了。我這才想起來我的包還真沒拿,這可是壞了,包裏邊兒有我的鑰匙,沒鑰匙我進不去家啊!於是趕緊的叫司機師傅折了回去。

到了酒店我進去找到老海拿了我的包,看看表還行不算太晚,於是趕緊跑出門去打車。等了半天沒有空車從門口過,我要是轉到酒店正門的話太繞遠兒了,於是就想過了過街橋上二環路對麵兒的輔路上去打,這樣不僅車多而且還能省個幾塊錢。

我溜溜達達的上了過街橋,剛走到橋上我突然覺得別扭,我一細琢磨這個點兒還不晚,這個橋上怎麼就沒有人走呢?按說不應該這麼冷清。我正想呢突然我就看見從對麵的台階兒上蹦上來了個人,因為天黑離的又遠也看不太仔細,不過確實是蹦著上來了,當時我的心裏就一咯噔!那個人影兒身形很魁梧,上身兒很寬,都寬的有點兒不成比例了,在對麵的橋口的位置一跳一跳的,就跟小時候看的僵屍片兒裏的僵屍一樣。當時我轉身就想跑,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突然站定不動,等了幾秒鍾之後就翻起了跟頭,看那手舞足蹈的樣子,有點兒像跳街舞的……我看那個人行為實在是古怪之極,好奇心就又起來了,不過我也怕他傷我,於是就往後退了退,一隻腳踩在台階兒上一隻腳站在橋上,準備看情況不好趕緊跑,畢竟那人離我很遠。

那個人站在那兒跳了大概有那麼兩分鍾,月夜之下,寂靜的過街橋上,一個跳著街舞的怪物跟我悍然相持在橋兩端,實在是哭笑不得。我心想我也不能一直這麼看著一神經病跳舞,我也不敢過去,還是下橋去別處打車吧。我剛要轉身下橋,突然那個怪人朝前麵緊躥兩步,然後一撐橋欄杆兒嗖的一下兒就跳了下去!

我當時不由自主的張嘴喊了一聲兒,趕緊就跑下橋去看,我心想這麼大塊兒一個人跳下去,不死也是殘了,再說橋下那麼多的車,不摔死也得軋死。等我下了橋跑到輔路上一看,居然地上沒有人,我趕緊的就朝四周張望,卻見不遠的地方有兩個人在艱難的走著,看身形其中有一個就是從橋上跳下來的神經病,還有一個略矮。下邊兒的路燈挺亮,接著路燈的燈光我才看明白,那倆人竟然就是剛才問路的兩個,看那樣子似乎都受了什麼傷。

我站在那兒看著他們倆一直走到了一個高架橋下邊兒忽然就不見了,這時候我才緩過來了神兒,趕緊上了過街橋一路小跑朝馬路對麵兒跑去。我剛跑到了橋的另一端,忽然從下邊上來了一個人,卻是周猴子,並且不光是他自己,在他的肩頭上還蹲著那隻猴子。

周猴子上了橋一抬頭看見了我,趕忙打了個招呼,我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但是也沒什麼太大的異常,就點了個頭然後擦著他的身子朝橋下走去。那個過街橋的台階兒本身修的不寬,我塊兒又大走的又急,一下子正好撞到了周猴子的肩膀,撞的他一個趔趄,他倒是沒什麼,不過肩膀上的猴子卻差點兒掉下來,但是那隻小猴身手十分敏捷,身體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從新又穩穩的落在了周猴子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