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裏,我心亂如麻,想起來周猴子跟我說的那些話,再加上他的語氣和神情我基本上相信他沒說謊,可是如果不是他那麼又能是誰?另外,王寅這個從小一起玩兒的晚輩加朋友在我心裏的形象一下子也變了,到不是因為他把我的手打傷了,這個事情倒是不怪他,隻是他當時那個猙獰悍惡的表情叫我覺得很陌生。我思來想去的心理就生出來了一個想法,我覺得對海怪下毒手的難道是王寅不成?可是這又是為了什麼呢,如果是他幹的,又為什麼要給海怪那些金子?難道就是打個嘴巴給個甜棗這麼簡單不成?

想了半天我也想不明白許多地方,我也累了,漸漸的就睡著了。第二天一早,我還沒睡醒呢就被電話吵起來了,一看是個陌生的手機號,接通了一聽卻居然是王寅打來的,他約我見麵,說有東西要給我。我答應了,便起來收拾了東西出門來到朝陽公園附近的郡王府。

進到裏邊約定好的一個茶舍,門口有個便裝打扮的小喇嘛在等著我,見我來了就上前示意我跟著他。我點點頭跟著小喇嘛七萬八繞的來到了一個很隱秘的單間兒,一進屋看見王寅自己坐在裏麵正閉著獨眼在那念叨著什麼。

進了門我突然覺得氣氛有點尷尬,王寅睜開眼看見我來了臉上現出笑容,雖然丫現在罩了個獨眼兒不過看起來比昨天夜裏倒是隨和多了。他叫我坐下,然後隨便聊了幾句之後,從桌子上的一個包裏拿出來一個黑木盒,打開之後我一看裏麵有四個很精致的小瓶子,不知道是作何用處的。

王寅拿起一個對我說:“叔,你打小就有鼻炎,聽說老治不好,我這有點兒藏區的秘藥,咱們的話說專門對付耳鼻喉疾病的,你試試吧。”說完把藥推給了我,我一看光這盒子跟瓶子這藥就不一般,於是就趕緊謝了他收了藥。王寅又拿出一個小包,裏麵是什麼就不清楚了,對我說:“您回頭看見我三叔,幫我把這個給他,裏麵還有一封信,他看了自然明白。”我聽了接了過來問他:“急嗎?不急我就等過年看見他交給他,要是急我就明天殺一趟給他送去。”王寅說:“不急,您什麼時候看見什麼時候給他就行。”

我收好兩樣東西看著他,心想莫非就這麼點事情?他不跟我講講周猴子的事也就罷了,那包金葉子也不給了嗎?我正胡思亂想呢,王寅突然說:“那個……你們叫他什麼來的?對了,周猴子是吧?您呢放心吧,他是再也不會出現了。”我一聽吃了一驚,問道:“這話怎麼說?莫不是你把他給去了?”

王寅搖搖頭,說:“別的您別問,不過我得給您陪個不是,那包金葉子本來確實是想給海怪的,但是沒想到裏麵有至關緊要的東西,所以我們得帶回日喀則去,就不能給您了。”我心想不給就不給吧,省的我拿著鬧心。我還想再問他周猴子的事情,可是看樣子他也不會說,我咬了咬牙還是問他道:“我說,你跟我交個實底,周猴子說海怪那個事情不是他下的毒手,到底是不是?”王寅用殘存的那一隻眼盯著我看了會兒,突然說:“他倒是沒說謊,海怪不是他傷的,是我!”

我坐在那頓時心下豁然,點了點頭說:“我一直有這麼個感覺,好像是你幹的一樣,可是這又是為了什麼?”王寅歎了口氣說:“海怪不該啊,他實在不該傷了我們寺裏的神猴,那是寺裏的重寶,居然被他剔骨扒皮!”說完他咳嗽了起來,趕緊喝了一口茶,然後嘶啞著嗓子說:“本來我是想取了他性命的,不過失了手,後來一想他也是出於激憤,也不能全怪他,另外我們抓到了周猴子,也沒時間再去對付他。”說著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失去的那隻眼睛上麵的眼罩,把牙咬的咯嘣響。我想問他那隻眼睛是不是被周猴子傷的,不過看他那神情沒好意思問,不過臨了我還是有些生氣,問他道:“你丫也夠操蛋的,連我都一勺燴了差點兒!怪不得那天那東西知道打我腿上老傷的地方,感情是熟人作案。”王寅哈哈一笑說:“那不是為了不把你傷著才出的下策嗎,再說那力道不好拿捏啊,您看我要是真下手會是怎樣?”說完就看他從袖子裏伸出一隻手,大拇哥輕輕一彈,從手裏嗖的一下兒出一個鋼珠,一下子打在了屋裏的一根粗大的木柱上,一下子給柱子穿了個小孔。

王寅拉我坐下,又說了些家常,看得出來他倒不是敷衍我,確實離家日久好不容易回來一躺卻又不能回家探望,心裏也是難受。我陪著他聊了有個把鍾頭,王寅說:“叔,我得走了,您有機會來日喀則,我招待您。”說完站起身給我行了個禮,然後叫來小喇嘛送我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