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聊著借機就朝車裏看去,隻見王寅左邊兒還坐著一個喇嘛,身材胖大模樣威猛,坐在那兒一言不發看著我倆聊天兒,在他的腳下居然踩著一個人!我仔細一看那人臉朝下趴在那一動不動,看身形我覺得竟然是周猴子。那胖喇嘛踩著他的腰,王寅則踩著他的腦袋,在王寅的手裏還捧著一個特大號的盒子,上邊兒蓋著布,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當時好奇心起,心想反正自己侄子也不能怎麼著我,便張嘴朝那個趴在車裏的人喊了一聲兒:“周猴子!”那個人毫無反應,就跟死了一樣。王寅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隻是低頭看了看腳下的人,然後對我說:“叔,我得走了,您想著把那個錢幫我轉交給那個苦主吧,別提我們給的就行了,有時間我回來再看您,或者你來西藏旅遊也好,我招待你。”說完抓起我的手使勁的握了握,似乎挺舍不得,然後再不看我,搖上了車玻璃叫司機開車揚長而去。

我目送著王寅離開,要說起來兒時的玩伴兒這麼多年不見還真是挺舍不得。等他的車走遠了看不到了,我才坐車回到家。進了門兒洗了洗,到屋裏坐下點了顆煙想解解乏,突然想起了王寅給我的那個牛皮紙口袋,頓時就好奇心起了,想打開看看裏邊兒有多少錢。

我拿過來口袋,突然覺得分量不對,好像挺沉的,剛才心裏緊張就沒在意,這時候才發現重量確實不對。我打開紙袋這麼一看,當時就傻了眼,裏邊兒金燦燦的一摞,細一看都是金子。我趕緊把金子掏出來一看,是比金箔厚一點的東西,每張比毛爺爺紅油畫兒大一點的樣子。舉著這一打子金葉子我就傻了眼了,說實話錢這東西誰都喜歡,我也一俗人,必然也是見錢眼開的人,再說這還不是錢,是金子!金玉迷人眼一點兒也不假,不信你要是有錢了你弄一屋子錢,再弄一屋子金磚,那個震撼力錢是比不上金磚的。看見了這麼多金葉子我當時腦子裏就升起來了一個念頭:黑丫挺的。

想到了這個念頭我手裏舉著金葉子在那犯傻,心裏鬥爭的厲害,當時我手裏非常缺錢,但是想起海怪被燒的那個慘狀心裏又不忍心,最後我一想,錢怎麼都能賺,要是黑了這筆,我這輩子心裏都不安生,估計睜眼閉眼都得是海怪的那張臉了。我掐了煙把金葉子裝好,心說不如趁現在良心還在就給海怪送過去吧,別明天又舍不得了。

可是海怪自打出院之後就一直的聯係不上了,我把這東西送到哪去呢?我又挨個打了次他的手機和座機,都沒人,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來有他姨的一個座機,於是撥了過去。他姨接了電話問我找誰,我把事情說了,說想看看他另外有些東西給他,他姨媽說他一家都搬到她的一套空著的別墅去了,不想見外人。我一聽心想那就把這東西給他姨得了,叫她幫轉交給海怪,他姨是做生意的,家裏挺有錢,經常幫襯海怪,斷不能黑了這些金子,交給她我也放心。

電話裏說這些不方便,我隻是有點東西麻煩她幫我轉交,挺重要的東西。他小姨一聽說比較重要就答應了,叫我送到她家去。她住在東直門,我穿好衣服把金葉子都從新裝好,在裝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有一張金葉子上邊有字跡,拿起來仔細的一看都是藏族的字兒,也不知道刻的是啥,而且隻有這麼一張上麵有。我看了幾眼也看不出個四五六,也就不管了,都裝好把口袋也封上了,回身兒從抽屜裏拿了把SOG的匕首揣到腰裏就出了門。

這會兒已經是很晚了,大街上人不多,我打了個車到了東直門海怪的小姨家。要想到他姨家的那個樓有兩條道,一條是大路,不過修路呢特髒,也不好走,還一條是個小花園兒,穿過去就是他家,我心想我一大男人也沒啥好怕的就走了那條小路。

一進花園覺得今天花園裏特別安靜,平時不管天氣冷熱,都有幾對兒搞對象的跟這兒啃,今天居然一對兒也沒有。我走了不遠已經能看見海怪小姨家的那個樓了,我曾經來過一次,看見她家窗戶還亮著燈呢。這時候我心裏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似乎覺得有什麼危險要降臨一樣,於是我便加快了腳步。

就在我快走到花園出口的時候,突然聽見灌木叢裏邊刷拉一響,接著腦袋和肩膀上就挨了幾下,頓時給我都打蒙了。我當時心裏想,遇上打悶棍的了這是,不過丫勁兒怎麼這麼小呢?雖然打的我挺疼可是似乎沒受什麼嚴重的傷,看來是個新手。

我也沒多想,立刻從腰裏抽出來匕首回身兒就捅了過去,這一刀就紮在了他口上,這一刀紮的挺猛,估計插到了骨頭上,那人發出一聲怒吼一棍子抽在了我的臉上,這下抽的我眼冒金星,本能的把手裏的牛皮紙袋就扔了,騰出手護住了臉。那人踉蹌著上前幾步,先飛手一棍子朝我甩了過來,然後趁機撿起來紙袋朝外就跑,我一看這TM是金子,哪能就這麼沒了!拔腿就在後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