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任後的安如心無所事事地坐在家裏看電視,手機響了起來。

這個號碼隻有幾個人知道,所以接通後,她直接問道:“起帆,事情搞定了嗎?”

“我辦事,你放心。”傳來的是一名年輕男子輕快愉悅的聲音,“人找到了,資料也準備妥當,等那邊一收網,就立即傳給各大媒體和經偵科。”

“多謝你了。”安如心終於露出笑容,一下午她都是麵無表情地盯著電視看,直到現在才放鬆了些。

“我們之間還談謝嗎?”揚起帆笑道,“等事情結束後,我們一起去祭拜幹媽,這麼多年了,我都還沒去看過她,她老人家怕是要生我的氣了。”

“你有這個心,我媽就很高興了。”安如心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暖意。

七年前,當揚起帆找到她時,她正開心地打算要和同學去看場電影。

他說他是她母親沈佳資助的一名孤兒,在麻省理工念計算機係,這次回來是要告訴她沈佳死亡的真相,並將這些年他搜集的證據遞到了她的麵前。

當她看完、聽完,眼前一陣暈眩,才知道她的母親不是因為精神失常所以被送入康福醫院,而是被她的父親以及繼母陷害關入了精神病院。

“在沈阿姨被關入精神病院的前一天,她還給我打了電話,鼓勵我好好學習。所以我一直都不相信她會一夜之間精神失常。”揚起帆還很年輕,但說話的表情卻很謹慎,“她被看管得很嚴,我想盡辦法見了她一麵,她告訴我了一個服務器地址,並說如果有一天你有危險,讓我把裏麵的資料交給你。”

她不知該不該相信,但兩天後,一個名叫寧薇的女子找到了她,自稱是沈佳委托的律師,負責將她母親在安遠的股份轉到她名下。

直到那時,她才確信她的父親瞞了她太多事。

“如心,不要問我問題,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受你母親所托,在你17歲時公布遺囑,辦完這件事,我就要移民了。”寧薇歎了口氣,似欲言又止,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安如心找到揚起帆,請他把母親留下的資料給她。

“其中一份我已破解,是關於台灣瑞陽集團漂白前的犯罪記錄,你繼母是瑞陽的大小姐,沈阿姨應該是想讓你用這份文件自保。”揚起帆遞給她一個u盤,說道,“還有一份,我不能強行破解,不過我想你應該知道密碼。”

安如心想了整整兩天才想到“若爾蓋草原”這個詞,那是她母親“發病”前一天承諾要帶她去的地方。雖然這個諾言最終沒有實現,但沈佳卻用這樣的方式給了女兒一條退路。

那是一家注冊在新加坡的船塢公司,公司很小,卻能保證她衣食無憂。沈佳希望安如心賣掉安遠的股份去那裏生活。

按照沈佳的安排,揚起帆應該在安如心遭遇危險時才露麵,但出於私心,他希望能替幹媽報仇,所以他將找到她,讓她選擇。

得知了事實真相後,安如心泣不成聲。原來媽媽為她做了這麼多安排,可她在精神病院經受折磨的那十二年,她卻一無所知,還和所有人一樣,認為媽媽是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