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玉這才毫不客氣吐槽他:“不是覺得味道好不到哪兒去?”
“哦?本少爺頭回在你這看走眼,如何?你該覺得榮幸才是。”金崇哼了聲,倒也沒能多理直氣壯,畢竟剛剛吃的最多的人就是他。
“金少東家是吃過見過的,還這般失態,真是說不過去。”秦子欽跟著不陰不陽的刺了一句。
金崇道:“冠軍侯好像沒比我好到哪兒去吧。”
“好了,今日宴請幾位,除了因為我兒子抓周儀式外,還有一個原因,我想問問你們有沒有開間食肆的打算?”
原本這件事,是打算跟秦子欽協商,具體如何管理則是交給齊玨,沒想到金崇不請自來,其實錢財方麵到沒有太大需要,因此薑懷玉才沒打算讓金崇插進來。
“那玩意兒能掙幾個錢。”金崇雖然嗤笑一聲,其實是在等著薑懷玉的下文。
“你有興趣?”薑懷玉抬眼看他。
金崇掃了眼被端下去的佛跳牆,眼眸微眯:“姑且聽聽看。”
倘若是單純的食肆,金崇的確沒任何興趣,哪怕提出這建議的人是薑懷玉,在他看來,其實做這些行當大有可為,但金家不是沒試過,但酒樓食肆看的就是誰家菜做得好吃,即使裝修得再豪華,也比不上深巷路邊的小攤小販生意好。
哪怕隻有一道佛跳牆,金崇覺得這酒樓食肆開起來,絕對會在三日內名動上京。
“我這有一本失傳已久的菜譜。”薑懷玉說這話時,小小的心虛了一下。
小草適時將一本看起來仿佛曆經數百年歲月的古籍拿出來,金崇微微睜大雙眼,有些訝異,大雲國也是有古董生意的,數百年亂世毀掉的東西太多,因此前朝往回數的許多東西,常常能賣不少銀錢。
他屋裏就擺著數百年前的瓷花瓶,金崇一眼看見這仿佛藏著某處不知多少年的古籍,當即便神情古怪了起來。
薑懷玉這運氣在他看來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吧。
難道是挖開了某位愛好藏書大儒的書庫?先是調味料的配方,又是這菜譜,他胡亂想著,動作輕緩接過古籍草草翻閱。
“上百道口味不一的菜肴做法,足以支撐起一間酒樓食肆了吧?”薑懷玉問道:“我不僅要在上京,還有揚州、幽州、兗州也一並開設酒樓食肆。”
別說是上百道,就是十幾道都足以,這道道菜肴都是金崇不曾聽說過的。
他剛想開口,手裏的古籍就被秦子欽抽走:“本侯爺當然是願意,就是如何分成,要撥多少銀兩,這些得定好。”
“金少東家意下如何?”薑懷玉沒理會他挑釁金崇的行為表情,而是看著金崇道。
決定要開酒樓的想法已經經過深思熟慮,薑懷玉之前得知有幾家酒樓食肆用自己調味料,來宣傳他們賣的貨物時就想到這一點,雖然不知道是誰在針對自己,但薑懷玉就不是任人揉捏的麵團,對她下手的人隻要做不到一次性懟死她,就要承受她的反擊。
薑懷玉向來不喜歡做置人於死地的事情,但這一回是那些人欺負她在先,也就別怪她不給他們一條活路走。
“一百多道大雲國人從未吃過或是聽過的菜肴,外加每天拍賣一壇的佛跳牆,諸位以為如何。”薑懷玉又補充道,聲音輕柔,卻叫人精神為之一振。
金崇狹長鳳眼精芒一閃,他點頭道:“不說虛的,我出錢出力,這單買賣你我二人做了就是,無需再多個旁人。”
聽到拍賣一詞時,他們還稍稍愣住,在幾人想法裏,這樣的招牌菜當然是每桌都點上一壇,賺得數錢都數不過來才好,但細細一想,這拍賣價格者得的方式,要高明不少。
秦子欽冷哼道:“旁人?我同薑姑娘一起做買賣時,你金崇還不知道在哪兒跟人爭著一文兩厘的生意。”
“嗬,冠軍侯覺著自己有什麼能耐,這筆生意我看可未必用得著你。”倘若在抑商的朝代,金崇這會兒根本囂張不起來,偏偏在大雲國,商賈話語權頗重,遇到像秦子欽這樣權柄並不重的紈絝子弟,他嘲諷起來一點情麵不留。
“這就對不住了,打一開始我就要跟秦侯爺做這筆買賣。”
看他得意的樣子,薑懷玉真有些不忍心戳破,她歎道:“倘若金少東家願意,便加進來,利潤分成重新安排,若不願意就當今日吃了一頓味道不錯的宴吧。”
秦子欽立馬得意起來,他一笑,活像是在勾搭誰一樣,俊美麵龐如同數瓣桃花覆:“真不好意思了,本侯爺品性純良,自然是要叫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