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速度哪有這麼快,完全就是把後麵的軍隊拖了好遠的一段路,山路本身就不好走,清淺被顛得七葷八素,抱著他的腰不肯鬆手。
這人還美名其曰為軍隊開路。
清淺相信他的鬼話她顧清淺三個字倒過來寫!
這麼多天都沒有看到他開路,今天他是腦門被夾了還是被馬踢了這心血來潮的。
清淺幾乎是抖著小腿下了馬,扶著馬腿站的有些不穩,沈墨這腳下的馬脾氣可大了,眼睛微微睥睨,衝著她噴了一口氣熱氣。
“……”嚇得她連忙擦了擦手給放開。
還想讓沈墨扶著她回營帳,沒想到這人轉身就和沈不離走了。
清淺:“哎!爺!”
她懷疑沈墨是不是背著她偷偷的笑,裴旻本來還想著過來,但是才從馬上下來就被沈墨領著衣領去商討政事。
好在這人還算是有點良心,讓青黛過來扶著她回到營帳。
側眼看了看京城那邊的方向,清淺還是第一次再遠處看著京城的夜景,還是一樣的燈火繁華,但是她知道還亮著燈的地方僅僅剩下那片紅燈區了,無論是朝廷衰敗成什麼樣子,那裏的燈都是不滅的。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回到營帳裏麵沈墨讓人送了膏藥過來,知道她大腿那邊是磨紅了,清淺咬著牙上了藥。
因為是累了,所以清淺早早的就已經趴在床上睡了過去,夢裏,她恍若聽到了兵甲碰撞的聲音,清脆的就恍若在耳邊發生的一樣。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清淺一腳踏出了營帳,隻覺得地上似乎有些黏糊糊的,低頭一看,居然是流了一地的血,因為太多了所以還沒有完全凝固。
瞪大了眼睛,清淺有些心驚肉跳,抬頭看見遠處的沈墨,這人應該已經是提早換下了一身的鎧甲,見她出來低頭和觀硯說了兩句,便見到觀硯買著血汙過來道:“太子妃,太子殿下讓您先回到營帳之中。”
清淺眨了眨眼睛問道:“昨天發生的事情……”
觀硯笑道:“太子妃不必擔心,隻是沈曄的人夜襲而已,已經結束了,咱們並沒有損失多少人。”
雖然有些觸目驚心,但是沈曄也隻是困獸之鬥而已,今日便是攻城的日子。
就算是有人偷襲也無法減緩沈墨進攻的速度,一大早軍隊便朝著京城壓了過去。
沈曄那邊的人幾乎都沒有做什麼抵抗,沈墨的人已過去幾乎就全部投降了,也就隻有少數的人還在拚死抵抗。
京城城門已經關死了,等那些想要撤退的人全部抵到城門才發現城門早就不能打開了。
在外抵抗的至少還有一萬人,沈曄完全就是當作放棄了這些人,士氣潰散的很快——無論是城牆之內的人還是城牆之外的,最後的人幾乎全部都是放下了武器。
頂梁柱般粗細的撞門柱被抬起來,猛地朝著城門撞過去,就算是上麵的弓箭入雨一般射下來,但是絲毫抵擋不了沈墨的人。
城中的人幾乎都慌了,顧老爺一大早就進了皇宮之中,卻是被門口的金烏給攔了下來。
沈墨的軍隊都打到門口了,平南王這邊還沒有動靜,他到底實在幹什麼?
金烏怎麼可能攔得住他?顧老爺抖著袍子道:“你家王爺呢?讓我進去。”
金烏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緊張的:“顧大人別擔心,王爺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了。”
顧老爺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那讓我進去!不然你們家主子可就別想見到我了。”
金烏慢條斯理地指了指宮門道:“顧大人慢走,但是您可記住,要是出了你這宮門,你府上地人可是一個都走不了。”
顧老爺腳步有些僵硬,金烏有些玩味地看著他道:“顧大人不打算和我家主子解釋一下,每個月從門口小喜子那裏拿的紙條嗎?”
紙條……聽到這兩個字,顧老爺深吸了一口氣,他明明把這件事情藏得這麼好沈曄是怎麼發現的。
“你以為我家主子就真的這麼放心你了嗎?”金烏冷笑,“你還真以為你們顧府的二小姐嫁***南王府咱們家主子就對你什麼都不管了?”
顧老爺背後有些發涼,隻聽得金烏接著道:“讓我猜猜,顧大人是不是準備去給太子的人打開城門了?到時候可以將功抵過讓太子留你一條活路嗎?”
“堂堂丞相大人,沒點本事還真做不到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