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原因張洪福沒有講,事實上他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覺得從家福走後,老娘也不開心。
以前吃飯的時候老娘會罵他們這個不聽話那個不乖巧,很是眼饞別人家的閨女。
哥仨個被罵皮了,臉皮厚得像城牆一樣,縱然是麵對老子的棒子也不覺得有什麼難事。
一家子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日複一日都在嬉笑怒罵中渡過的。
可自從家福走後,家裏的氣氛全都變了樣。
飯桌上居然也做到了食不言寢不語。
這可真正是稀罕事!
但這一切又與家教家規沒關係。
隻不過有因為老娘不開心。
老娘也不說誰對誰錯,就是沒有了笑臉。
張來福認定了都是因為娶了二嫂的原因。
“小蘭姐姐,我二嫂不做事兒。”張來福悄悄說道:“每天都隻吃飯,吃了飯就鑽進房間裏,洗衣服也隻洗她自己的,也不和我們說話,連吃飯都要娘去喊。”
許欣蘭想完了,張楊氏這是娶回來一個祖宗啊。
楊家又不是什麼大福大貴的人家,養得一身小姐的毛病誰伺候。
還不是她那個當姑姑的張楊氏。
張楊氏扳著手指數了數,兒子離開家第八天了。
“這個冤家,上輩子欠了他啊,都第八天了還沒回來。”在外麵不敢開腔,隻晚上睡覺時在張大柱麵前哭泣:“沒帶一文錢沒帶一件衣裳,這是要挖我的心啊”
“這麼大一個人了,死不了。”張大柱每次重複的都是這句話:“他自己知道想辦法。”
張楊氏哭得更厲害了。
這會兒張大柱也不好說她什麼呀。
原本就內疚自責了,總不可能還去抱怨她娘家的侄女。
倒是楊霜,這樣下去也是不行的。
“你不是在作坊做工嗎,要不你帶她去學一學吧。”張大柱勸說道:“她這樣不和我們說話,又不出去結交一下,憋出病來怎麼辦?”
“我……”張楊氏好想說懶得管她。
到底是娘家的侄女。
“好吧,我明天問問她。”張楊氏想真要是一個好的,張家福又怎麼會不告而別。
都是她害的。
隻是張楊氏都沒想到,第二天張來福來作坊叫她回家。
“我舅舅舅媽來了,二嫂抱著舅媽哭呢。”張來福悄悄告訴老娘:“哭得可慘了。”
張楊氏心裏一個大疙瘩。
看樣子,回去以後嫂子怕是要說自己虐待了她姑娘了。
這都叫什麼事兒呀?
硬著頭皮去見兄嫂。
“霜兒啊,你婆婆在作坊做工,你怎麼不去跟著學學呀?”
楊熊氏一來就聽女兒哭著說,張家福離家出走八天了。
她哭著說過不下去了,要回娘家。
這真要回了娘家,算怎麼一回事兒呀?
嫁出去的姑娘沷出去的水,沒道理還能將水收回來。
楊熊氏縱然對張家有十萬個不滿意也隻能將這事兒記在心裏,還提都不提,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我正要說這事兒呢,如今韓掌櫃的生意越來越好,也正要招工。”張楊氏笑道:“我不知道霜兒的女紅好不好?”
“比我好。”楊熊氏心道悉心教導的姑娘這一點是拿得出手的:“從十二歲起她就負責一家子的衣裳了。我就很少這份心了。”
“那就好,明天去試試,讓管事娘子看看,若是能留下來,一個月也能掙點零花錢。”張楊氏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掙多掙少都是憑本事的,手腳快一些就多掙,慢一些就少掙,倒也沒什麼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