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建起了磨坊,陳小路庫房裏有糧,楊文海院子裏的一切用度自然就是在大姐夫這兒買,在張家碾米磨麵。
韓希榮自然也不用讓白叔這麼辛苦了。
隔壁就有磨坊,真正是大大減輕了來來往往拖糧拖米的負擔。
肖大夫的院子修好了,聽說這裏生活方便表示也很期待了。
立即就派了老伴晉氏前來打理安排,準備早日入住。
晉氏來了,許欣儀自然要去拜見。
“喲喲喲,這個陳小路,藏著這麼漂亮的小媳婦兒都不帶出來給老婆子瞧瞧。”
“師母見諒,不是夫君不帶欣儀出去,實在是欣儀懶不想動。”
許欣儀當然不會說自己是不能出村子的。
就說了這樣一個借口。
“有了玉兒後更是哪兒都不想去,一出門就是大包小包的,吃喝拉撒都要帶上。”
“這倒也是,養孩子最是辛苦。”晉氏笑道:“我生了六個,這一輩子都是為了孩子而愁了。”
“師母最是有福之人。”肖大夫有四子兩女,均已成家,現在膝下也是兒孫滿堂。
許欣儀聽陳小路說起過他們夫妻恩愛家庭和睦。
四子有三個都跟著學醫,餘下一個經商。
許欣儀聽後就很感慨,為什麼民間的孩子多也能相處融洽,而皇家卻是手足相殘,親情全無呢。
想來都是因為那一把椅子惹的禍。
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了他們要爭,都想要坐上那把椅子。
從嬰兒孩提時起,就被人為的推動著向前。
從小時候的懵懂到長大後的無奈應對。
坐不上去就可能會死,為了太多的跟著自己的人不受罪不送死就隻有勝利的這一條路可行。
能坐上那把椅子的路都是用鮮血和屍首來鋪就的。
有時候就在想父親敗了那一位破天荒的讓她們在這偏遠一隅生存下來,也不可謂是恩賜了。
像這種尋常百姓的小日子,她們越發過得有滋味。
“我有時候也在想,這算是一點福氣吧。”晉氏笑道:“我這個人沒有大的期望,也沒想過兒孫會飛黃騰達,就跟著他父親祖父學學醫,能治病救人能掙兩文錢糊口就行。”
“真是巧的,欣儀也是這種想法。”許欣儀微笑著看向這位樸實的老婦人,從她身上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寧靜一種淡然的心安。
晉氏都沒想到,陳小路這個貌美如花的小嬌妻還能和自己聊上許多共同的話題。
最後時間晚了要回鎮上。
“今天真是耽擱你了,快回去休息吧。”
“師母哪裏話,以後有什麼需要欣儀做的事盡管吩咐。”
“好,師母記下了。”
馬車離開上古裏村。
晉氏突然間想起一個問題。
回到鎮上,見到老頭子第一句話就問。
“小路是不是有點摳門?”
“怎麼,是今天沒請你吃飯還是沒請你喝水?”
“水自然是喝了的,也留了飯隻是我要趕回來。”
“那是哪一次年禮不好還是你我生辰的時候沒有表示?”
“不是不是。”晉氏連忙搖頭。
她在回程的時候突然有點沒想明白,陳小路到底不再是當年那個窮小子,現在已經是遠近聞名的員外郎了,怎麼沒有請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