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嵐早早的去吃了飯,回到宿舍,迫不及待的洗了澡,灑了點清清的香水,是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我靜靜的看著她做的這一切,痛並快樂。我不是一直正期待著這個結果?我是如此的不忍心對她的傷害。
“安然,我該跟他說什麼?”王嵐忐忑的坐在我的床邊。
“王嵐,做你自己。”我說。
是的,做回你自己吧,王嵐,如果他真的愛你,他就不會介意你讀不進《紅與黑》,看不懂《紅樓夢》;不知道維克多雨果,不認識米蘭昆德拉,不理解尼采。
去吧,我用流淚的心微笑的臉把中毒的王嵐送到那顆唯一的解藥的身邊,它曾經離我那麼的近,讓我觸手可及。
沒有王嵐在身邊,這個夜晚,我特別的寧靜,王嵐還沒有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睡著的我,居然沒有那個春夢,那個被我羞怯的藏在心底的下流的春夢。
“安然,”早上睜開眼,王嵐就在我的床邊,她肯定一個晚上都睡不著,她現在需要的是,把她的幸福傳遞出去,我就是最好的傾訴者。
王嵐緋紅著臉,笑意盈盈的看著我,“安然,”她又叫我了我一聲。我已經有所準備,仍然為她的幸福所震動。
我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臉,“昨晚沒睡著吧?”
“安然,你怎麼知道?”一向粗魯的王嵐居然扭捏的咬著衣角,睜大眼睛看著我,好象我是動物園裏的珍稀。
“我還不知道你?”我笑著說。
“安然,你別笑我了,”王嵐掩飾不住的開心。
“昨天晚上怎麼樣?”我知道王嵐想跟我說,那麼就順著她吧。
果然,王嵐一點都不客氣,就竹筒倒豆子般的給我倒了昨天晚上的經過。
“我去的時候,歐翔就在那裏等我,然後我們去看了電影,安然,看的是老早的片子。看完電影後,我們就一路的走回來。”
“就這麼簡單?”
“嗯,”王嵐點點頭。
“他沒拉你的手?”
“安然,我們剛開始。”王嵐的羞澀不是裝出來的。
“你想不想拉他的手?”
“想。”王嵐想都沒想,就蹦了出來,然後看到我似笑非笑的對著她,就故作生氣的說,安然,“你好討厭。”
“女孩子要矜持,也可以適當的主動一下。”我微微一笑,做.愛情的策劃者,我不是很在行,但旁觀者清。
“安然,”王嵐有點驚訝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
晚上的時候,王嵐吃過飯,就拿著手機在翻,我知道,她在等電話。一整天她都在興奮中度過,興奮得都來不及叫上我,跟她一起去吃飯,一起去上課,急切的等待夜色的到來。她就像是一朵花,在春光裏燦爛;我卻是一片落下來的黃葉,靜靜的躺在泥土裏,隻聽到自己的歎息。
“安然,”王嵐終於忍不住,跑到我的身邊,“安然,他怎麼不給我電話?”
“或許,他在忙吧。‘我希望他在忙,而不是把這個當作一個遊戲,有目的的遊戲。
“安然,“王嵐神經兮兮的說,”安然,“他有這麼忙嗎?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你們才剛開始。”或者我隻能用她的話才能讓她安靜下來,愛情,最撩人的是等待,一種患得患失的等待。
“也許,我們還不是很熟。”王嵐失落的搖搖頭,“一場電影並不代表什麼。”
我們不是很熟,我的心裏一震,曾經,他就是在我這句話中淒涼的轉身。
王嵐悻悻的爬上了她的床,我想,她肯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隻是與昨晚不一樣。
“安然。”王嵐又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