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王嵐沒有接到歐翔的電話,也沒有路上偶遇的相約。那次談話,可以想象得到,歐翔沒有放在心上。
倒是小樺,接受了那個男孩,整天把幸福掛在臉上,沒事的時候,捂在被子裏悄悄的說著情話。詩詩的男朋友每個星期都會過來看她,有時候,她也會過去工大,他們理性而幸福的享受愛情給他們的快樂。
王嵐依然和我膩在一起,快要考試了,學習有點緊張,她也會陪我去圖書館,我也會帶著汗巾,在羽毛球館給她擦滿頭的大汗。
“安然,你像我媽。”等我把汗巾從她的額頭移開,王嵐感慨的說。
“我沒這麼老吧?”我故作生氣的瞪她一眼。
“除了年齡,我看不出哪裏有分別。”王嵐嘻嘻的笑,“安然,給我找個爸吧。”
“看來媽得給你找個男人才是真的,好管教管教你。”我微笑著對王嵐說。
“安然,你究竟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王嵐坐了下來。
王嵐問這句話是有原因的,陶偉對我關懷備至她看在眼裏。
“王嵐,你是不是看到歐翔就會心跳?”
“嗯,”王嵐低下頭。
“我總得找個讓我心跳的男孩才是。”我悵然的說,“陶偉,他是個好男人,但我沒有心跳的感覺。”
我記得在轉角處如何羞紅著臉捂著跳出胸口的心落荒而逃。
“人是不是都很賤?”
究竟是有感而發,還是隨口而出?王嵐這句話重重的擊在我的胸口,人都是賤骨頭!這麼好的男孩我為什麼還要挑三揀四?心動?有誰保證發燒的愛情能持續一輩子?有多少的愛情到最後不是歸於平淡的親情?
“王嵐,如果累的話,放手吧。”看著王嵐的痛苦,我有點於心不忍,她愛了,也傷了。如果歐翔聽得進去我說的話,他的電話早就來了。
王嵐搖搖頭,甩了甩頭發,“算了,安然,不說這個了,我打球了。”
王嵐剛想站起來,這個時候,手機響了,王嵐拿出一看,有點驚訝,似乎不相信,也似乎在考慮接不接,猶豫了一會,終於接通了。
“喂,”王嵐的聲音很小,“我在打球,有點吵,我到外麵說去。”說著,王嵐快速的跑了出去。不一會,王嵐緋紅著臉翹著嘴跑了回來,能讓她瞬間變得如此明豔的隻有一個人,他終於來了電話。我幫王嵐收拾了放在板凳上的東西,她肯定沒有心思再在這裏呆下去。王嵐的臉和心一樣,藏不了任何的秘密。
“安然。”王嵐剛開口,我就替她說下去,“我自己去吃飯就行了,你回宿舍洗澡吧。”
王嵐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安然,你真了解我。”
我倒希望,你愛的人比我更了解你。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想要去了解一個人,首先得看自己願不願意。
“走吧,”我輕輕的對她說,她早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衝了出去。
回到宿舍,我揉著疼痛的心,給陶偉打了個電話,“陶偉,我想回家。”
我答應了陶偉,跟他學做蛋糕,陶偉欣喜若狂,吃過晚飯,早早就過來我家等著我,依然是那輛綁著軟座位的自行車。
陶偉帶我去他新開的麵包店,這間店,在油公司住宅區的街道上,旁邊是密集的商品房宿舍區,但這條街道卻顯得寬闊和幹淨,去市場還得轉兩個角。我問他為什麼不開在市場的旁邊,他說,我的麵包,開在哪裏都是供不應求,我不需要粘上太多的豬肉魚腥味。話是這樣說,他家的麵包店,就是在市場的旁邊蒸起來的,那時候,他父母起早摸黑的幹,終於從市場的角落走到了店鋪。陶偉,則用他的實誠和魄力,把麵包店開在城市的各個角落。
城市已經點亮鵝黃的街燈,在麵包屋前停下,我抬頭看店子的門麵。這個麵包店與其它的店麵不同,它沒有寫翠園第幾分店,而是寫著“陶然麵包屋”。陶然?我的心一動,怔怔的站在門前。
“安然,進去吧。”
陶偉把車放在門邊,牽著我的手,走了進去。
蛋糕店都是些年輕的女孩和男孩,我跟著陶偉走了進去,收銀台的女孩馬上甜甜的喊了我一聲安姐,然後才是叫陶偉陶大哥,正在給客人挑麵包的女孩回過頭來,抿著嘴笑了一下。陶偉很溫厚的跟他們打了招呼,帶著我上了閣樓的蛋糕製作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