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就一個男人,安然。我狠狠的擰了自己一把,總算清醒了些。
偷偷的摸著剛才擰的大腿位置,感覺有種鑽心的通,直達心髒,這個位置,大概又是一片青紫,我總喜歡把愛情的煩惱和疼痛轉移給它。
擰開鋼筆,卻感覺到有種莫名的壓抑,我抬頭,歐翔已經站在我的麵前,陰鬱得像布滿烏雲的天空。
逃不了,我收起書本,跟他走了出去。
還沒有到木棉樹下,歐翔便要拉我的手,我把雙手抱在胸前,他才作罷。
好在,夜色朦朧,我可以忽略他的眼神,他淺淺的笑,深情的眼眸總會讓我不自覺的沉溺。
“安然,我們能不能談談?”
我聽出他聲音裏的哀求。
“好吧,你要談什麼?”我明知故問。
“安然,你知道的,我愛你,一直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低著頭,但可以想象他逼視的眼神,我沒有回答。
“安然,我知道,你愛我,一直愛我,是不是?”歐翔見我沒有回答,又拋過來一句。
我仍然低著頭,不看他,他愛說什麼就什麼。
“安然,你怎麼不敢看我?”歐翔的聲音低沉,低沉得有點哀傷。
我抬起頭,迎著他的目光,深深的像愛因斯坦的黑洞,可以吸進任何質量的物質。
我慌忙把頭重新埋在胸前,磁場從來都是看不見的,你卻不能忽視它的存在,它存在於任何的時空,無論是物理的,還是靈魂的。
“安然,我就這樣讓你害怕?”歐翔伸出雙手,摟著我的肩膀,他低著的頭,碰著我的額頭,他不甘於我的沉默。
我無法掙紮,也不敢掙紮,歐翔不是君子,他會用任何的方式去得到他的愛情。
“安然,看著我。”歐翔用不容抗拒的聲音對我說。
我抬抬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一張一翕,輕輕的喘著氣,吹著我的臉酥酥的,嘴角勾著他的怒氣,淺淺的怒氣。他的唇溫厚而濕潤,我忍不住想要嚐嚐它的味道。
我還沉醉在臆想之中,歐翔已經急不可耐,他的頭一側,兩片嘴唇暖暖的壓在我的唇上,我全身一陣的顫抖,驚栗的電弧劃出一圈漣漪,迅速的蕩漾到身體的周圍,我的心緊張得有點抽搐。
我閉上眼睛,任由他的兩片嘴唇輕輕的咬著我的唇,他濕濕的舌頭舔在唇上,然後靈巧的尋找它要去的地方。我懷裏的書掉在地上,硬硬的書角戳在我的腳麵,生痛生痛,我一下子從虛榮中驚醒過來,他吻的應該是王嵐,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把他推了開去。
“歐翔,你放肆。”我瞪著他看。
歐翔驚愕的看著我,剛才我的溫順讓他感到愛神的光顧,他以為丘比特的箭已經把我撂倒。他當然不會知道,我多麼希望,他在我身上,有多放肆就多放肆。
“歐翔,我隻知道,你愛的是王嵐。”我冷冷的說,冷得像南極的冰,然後,拾起書本,倉皇逃走。
回到宿舍門口,王嵐匆匆的跑了過來。
這丫頭,就不能淑女些?
我喊了她一聲,她才停下腳步。
“安然,我沒時間跟你聊,我要出去。”王嵐的眼神很遊離,也很複雜,我根本看不清她眼裏的神采,飛揚的是快樂?無奈?失落?
我苦笑,聽著她咚咚的離去,我有點莫名的驚慌,剛剛還經曆的,似乎是暴風雨的序曲。
不管有沒有暴風雨,還沒有等到王嵐回宿舍,我在輾轉反側中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