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幸福總是太短(2 / 2)

可是,陶偉聽到了,因為他回答,“安然,這是在醫院。”

“醫院?我不是在東大的運動場嗎?怎麼會在醫院?”我嘟囔著,估計意識也不是很清楚地從嘴裏表達出來。

陶偉笑著,不說話。

爸爸媽媽可沒有他這麼好的笑容,他們兩個麵色蒼白,緊緊地盯著我。

“我沒事。”我終於說了一句我自己能聽得清楚的話來,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都覺得胸悶氣喘,特別是跟著歐翔跑遍東城的時候。

可是,歐翔呢?我怎麼看不到他?

“安然,歐翔剛剛出去,就過來。”陶偉,他是讀唇語還是讀出我心裏的想法?

正想著,歐翔進來了,他坐到我的旁邊,陶偉很知趣地閃到一旁。

“安然,”歐翔捏著我的手,暖暖的叫了我一聲。

“我沒事。”我笑了笑,笑容一定很虛弱很蒼白,他沒有感受到我微笑的快樂。

“安然,你怎麼會暈倒的,而且,已經一天一夜了。”

我暈倒一天一夜?我還以為是一場夢,夢中是幸福的擁抱。

“安然,你覺得怎麼樣?”第三次聽這句話了,這一次,聽出了甜蜜的感覺。

我終於笑了出來,我見到歐翔的眉頭舒展開來。

“歐翔,你還有比賽,你回去吧,這裏有他們。”校運會是一年一次,歐翔不在,他們班可不行。

“我放心不下。”歐翔眼裏透出深深的關切。

“我沒事的,陶偉會照顧我。”歐翔很相信陶偉,第一時間總是把陶偉叫來。

“你放心吧,”陶偉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對歐翔說,“有什麼事我再打電話給你。”

歐翔猶豫了一下,看看陶偉,再看看我,還是走了。

爸爸媽媽好像盼著他走一樣,歐翔前腳一跨出門,他們便坐到我旁邊來。

“安然,餓不餓?”

我搖搖頭。

“感覺怎樣了?”

“我沒事。”這句話我也重複了三次。

爸爸媽媽兩個麵色凝重,再一次緊緊的盯著我,我記得,上次暈倒在東大校門口的時候,他們也曾經用這樣的麵色和眼神看著我。

媽媽,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說?我很奇怪他們的表情。

媽媽看了看爸爸,然後看了看陶偉,陶偉也沒有先前的笑容。

“你們究竟怎麼啦?陶偉,你說。”這三個人中,我隻能找陶偉來欺負。

“阿姨,還是我說吧。”陶偉像是鼓起了勇氣,看了看媽媽。

他們似乎已經商量過什麼,在我昏睡的這一天一夜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爸爸媽媽看著陶偉點點頭。

“安然,”陶偉坐到床邊,握著我的手,很認真的對我說,“安然,有些事必須今天和你說清楚。”

“陶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事會瞞著我。

“安然,你,”陶偉說了一個你字,竟然語結。

我盯著他,他隻能低著頭,過了一會,才把頭抬起來,我聽到他呼吸的時候,喉結咕嚕的響了一下。

“安然,你的病是先天性的。”陶偉好不容易擠出了一句話。

“什麼先天性?”我一下子不知道陶偉說什麼。

“安然,你有先天性心髒病,遺傳的。”陶偉咬著嘴唇,擠出這句話。

“先天性心髒病?”我怎麼相信?我疑惑地看著媽媽。

媽媽點點頭。

我又看看爸爸,爸爸也點點頭。

爸爸媽媽不都是好好的嗎?我隻能把疑惑帶給陶偉,現在,他才是發言人。

“安然,你聽我說。”陶偉低沉的說,“安然,你遺傳的是你爸爸的病。”

“爸爸?”我再一次的看著爸爸。

“安然,”媽媽終於說話了,“安然,你父親已經去世了。”

如果陶偉剛才說的先天性心髒病是一顆炸彈的話,媽媽的這句話堪稱是一顆核彈,我的爸爸早去世了,那眼前的這個,這個把我當作掌上明珠的,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安然,”陶偉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臉,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這麼放肆這麼大膽地觸摸我,或許是我的臉讓他感受到了我的脆弱和無助。

“安然,你聽阿姨說,”陶偉握著我的手,我感到一陣的暈眩,他掌心傳來了暖暖的氣息,我點了點頭,咬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