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慕越說眼淚流的越多，看的湯予琛都急了。
他想要伸出手來幫她擦掉眼淚，身上卻隻剩被折磨的痛感，使不出一點兒力氣。
他想要開口勸她，卻因為太急而化成一陣急促的咳嗽。
不過，湯予琛的咳嗽聲卻是惹得程思慕立馬收住了哭聲。
她著急的一隻手托住湯予琛的腦袋，一隻手輕輕撫拍著他的胸口，仿佛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你慢點兒別激動！”程思慕緊張的說，“好些了麼？”
湯予琛大口的吸著氣，微微點了點頭。程思慕這才輕輕的鬆開了手。
“你......別哭......”湯予琛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容，“不然......我會......心痛至死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程思慕癟著嘴不滿的說，“還有，什麼死不死的，以後都不準再提了！”
“好，不提，不提......”湯予琛頓了頓，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稍微恢複了兩分力氣後才繼續道，“你為我......哭成這樣......是因為心疼......還是因為愧疚？”
程思慕看著湯予琛無語的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盡問這些無聊的問題.......這有什麼區別。”
湯予琛笑了笑，卻因為牽動了傷口又咳了幾聲才停下來，氣喘籲籲的說：“如果......是因為心疼......你就不準再哭了......
因為......你哭得越凶......我心越痛......受傷越重......不利於我恢複健康......
如果......是因為愧疚......你就更不用再哭了......
因為......早在七年前......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即便沒有你......也一樣會如此......”
程思慕愣了愣神，呆呆的說：“你、你的意思是說，其實你一直都......”
湯予琛淺笑著點了點頭，緩緩道：“身在曹營，心在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程思慕開心的說，“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糊塗！不會真的跟‘該隱’那種人為伍！”
“是啊......”湯予琛的眼神閃了閃，掩下心底所有情緒，“所以說，遲早會有今日的......
我本來就會叛出組織......本來就會遭遇他們的報複......隻是時間早晚問題......
所以，你不要再自責了......你當真以為......我做這些隻為了你一人麼......那你也......太自戀了吧......”
“我、我才沒那麼想呢！”程思慕將頭撇到一邊嘟著嘴說，心裏倒也確實比之前輕鬆了一點點。
“你知道我七年前的事？”湯予琛突然輕聲問。
程思慕點了點頭，老實答道：“嗯，老......沈鵬跟我說過，七年前的那段往事。”
湯予琛笑了笑，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笑容裏的苦澀，喃喃道：“你們果然......關係親近......無話不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