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湯予琛出現在另一個城市裏。

那是一個破舊的小房子,看上去很有年代感,像是六七十年代的建築,和周圍的高樓大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房子發黃的牆壁上還寫著一個大大的紅色的“拆”字,那是湯予琛小時候住的地方,留著他所有童年的回憶。

這個地方,隻有他和沈鵬兩個人知道。

一段時間沒來,門把手上又積了一層淡淡的薄灰,湯予琛輕車熟路的打開門走了進去,看也沒看那些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灰塵的家具,徑直走向了裏麵的房間。

房間裏有一個架子,湯予琛熟練的走過去,開始認真的仔仔細細的擦拭起來,沒有放過架子上的任何一個角落。

架子上掛著的各式各樣的勳章和獎章,到現在看上去還熠熠生輝。

終於,他擦到架子的最上層,拿起了擺在架子最上麵的東西。

那把匕首。

刀鞘上纏著一個士兵牌,上麵寫著:沈鵬,A型血,編號JD192832085。

那是他當初和沈鵬交換的匕首。

過了這麼久,匕首依然很鋒利,出鞘時還能看到一閃而過的刀光。

湯予琛呆呆的看著手裏的匕首出神,手指輕輕的在匕首上摩挲著,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過了很久,很久。

湯予琛才像下定了決心似的,將匕首收回刀鞘裏,然後別在了身上。

這還是他七年來第一次擦拭完匕首之後沒有把匕首放回架子。

從今以後,他會時刻貼身帶著這把匕首的。

湯予琛最後又看了架子上的各項獎章勳章一眼,才麵無表情的走出房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直到他離開這個小屋穿過兩條街,來到一個天橋上時,瑪麗才一臉興奮的向他衝過來,一把抱住他摟住了他的脖子。

“鯨,人家等你好久了呢,等到肚子都餓了。”瑪麗用嬌媚的聲音撒著嬌道,“我們好幾天沒見麵了,要不要去開個房慶祝一下?”

“我無所謂。”湯予琛的神情從頭到尾都沒變過一下,“你想開那就去開吧。”

他這樣說了,瑪麗反而癟了癟嘴,情緒也瞬間降了無數個百分點。

因為她很清楚,就算她和湯予琛再去開一百次房,他們之間也不會發生任何事。

而且,瑪麗現在看到湯予琛,還是會有種心裏怯怯的感覺。

之前那幾天她甚至都不敢多纏著他,這次幾天沒見,她刻意做出之前熱情的樣子想要靠近他,卻發現自己還是有些做不到。

就像現在,她沒有再貼一次上去或者真的拉著他去開房的勇氣一樣。

瑪麗沉默著,湯予琛也沒有再說話。

他點燃了一根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讓自己的大腦能夠清醒一些。

瑪麗則是癡迷的看著湯予琛抽煙的動作,看著這個就連抽煙都那麼瀟灑性感的男人。

他到底什麼時候能屬於她呢?

他說,他要動手了,這是真的嗎?

動手之後,他就真的會跟她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