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予琛一邊抽著煙，思緒一邊回到一天前。
在程思慕離開“火鳳”去沐家幫程清慕求婚的那天，湯予琛去找過沈鵬。
兩人單獨見麵時，竟有淡淡的尷尬彌漫其中，氣氛是帶著點兒微妙的沉默。
他們兄弟多年，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湯予琛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所以主動開口問：“你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
沈鵬在湯予琛麵前倒不像在程思慕麵前似的逞強，而是淺笑著說：“傷口沒那麼痛了，還有些癢癢的，應該是在愈合，所以很折磨人。”
湯予琛輕輕點了點頭，又問：“肚子上那些刺傷呢？”
“好了。”沈鵬簡短的答道。
“那就好。”湯予琛微微停頓了幾秒，再度開口問，“那被我揍的傷呢？”
這一次，沈鵬沒有再正麵回答湯予琛的問題了。
沉默了幾秒之後，沈鵬突然開口，說：“你喜歡思思啊。”
沈鵬不是帶著猶豫的疑問句，去問湯予琛“你喜歡思思嗎？”
沈鵬說的是絕對肯定的陳述句，平淡的說“你喜歡思思啊。”
湯予琛知道，他這段時間的表現，實在是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所以也沒什麼瞞下去的必要了。
所以湯予琛淡淡的開了口：
“不是喜歡。是深愛。”
沈鵬的瞳孔猛地一縮，看向湯予琛，發現湯予琛也正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補充說：
“傻大鳥，我一直深深的愛著你的女人，從很久之前開始。
陳總，如果你聽她說過就該有些印象吧？那就是我，易容後的我。”
沈鵬怎麼可能會忘。
當初救了程思慕一命，替程思慕擋槍，在學校裏瘋狂追求程思慕的......陳總。
原來竟是湯予琛......
怪不得之前易容後的沈鵬去找程思慕的時候，和易容後的湯予琛見麵，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和親近感。
“對不起。”
沈鵬輕聲道。
湯予琛卻笑了，還輕輕捶了沈鵬一拳，像是兄弟間常有的、親昵的打鬧。
“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
“若早一點察覺，早一點確定你對她的感情，那之前我們假意爭吵分手的事情，我們就不會瞞著你。所以，對不起。”沈鵬認真的解釋道歉道。
若是他早知道湯予琛的情深，一定不會那麼殘忍的讓湯予琛看到希望，再給他潑一盆涼水讓他絕望。
湯予琛的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看向沈鵬說：“口頭上說兩句對不起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吧？不來點兒實際的？”
沈鵬也淡淡的笑了起來，問：“你想讓我怎麼做？”
湯予琛低下頭，距離沈鵬近了一些，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輕聲說：“在你身上紮幾針，割幾刀，打幾槍......你覺得如何？”
沈鵬臉上的笑容並沒有變，隻是看向湯予琛的眸光變得更加深邃了。
湯予琛說的話聽上去像是玩笑話，可是他的語氣，卻是無比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