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很清楚劉肅的心思,自己此時要是拒絕喝這酒,事後劉肅就會在衡峰娛樂的高層耳邊添油加醋的吹點風,如此,日後不僅劉肅,恐怕公司都會有意針對自己。
至於如何針對,顧予並不清楚,不過他倒希望衡峰娛樂能在一氣之下單方麵提出與自己解除勞動合同。
顧予再次拒絕,話說也很客氣,不過剛說完,那兩富商的臉便冷了下來,然後一臉不悅的看向劉肅。
劉肅連忙賠著一臉笑容安撫,然後轉頭又神情嚴肅的對顧予道,“怎麼這麼不懂事呢,這是馬總和趙總給你麵子,幾杯酒而已,你會不會做人做事。”
顧予的確在這一方麵欠缺經驗,他走上演員這條路本就不是心甘情願,而在軒星的那三年,走的也都是顧晉淵為他鋪好的路,陪投資商導演或是製片人等等吃飯喝酒這種事他從來不需要去做,早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所以即便在娛樂圈混了幾年,顧予依舊沒能在酒桌上練出八麵玲瓏的本事。
他隻知道,一件事若自己很不喜歡去做,且不去做了的後果他也能承受得起,那就根本沒有去迎合的必要。
顧予將自己的酒杯滿上酒,然後端起酒店,牽動嘴角露出一個還算禮敬的淡笑,最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一杯,是我為自己不能奉陪二位的失敬表示道歉。”顧予道,“我朋友喝成這樣我實在不放心,我準備送他去醫院醒醒酒,再次為辜負二位的好意道歉,抱歉。”
顧予說完,轉身繞到元穀身旁將其扶起朝包廂門口走去。
結果剛路過那三人的正前方,其中一男人突然將酒杯摔在了顧予的腳邊,呯一聲玻璃杯碎裂,紅色的酒液濺在了顧予的褲子上,顧予停住腳,臉色清冷的看著那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劉肅在一旁扮著好人,不停勸道,“趙總您別生氣,別生氣,顧予啊他就是這樣的人,才跟衡峰簽約幾月,可能還不了解您跟馬總是.....”
“行了小劉,不用你跟我解釋。”被稱為趙總的男人打斷劉肅,又轉頭麵色嚴冷的看著顧予,“我不管你一個過氣的戲子能擺多大的架,但想在這圈子裏混就給我按照規矩來,我跟衡峰娛樂的老總還算有點交情,整你個戲子就跟捏死隻螞蟻一樣。”
男人走到顧予跟前,繼續陰聲道,“你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你要是不陪我跟馬總喝幾杯,你以後在娛樂圈也甭混了,也趕緊收拾收拾從衡峰娛樂滾蛋吧。”
“原來趙總是愛按規矩辦事的人。”顧予依舊十分平靜,“您摔的酒杯弄髒了我價值六千七的休閑褲,麻煩你務必原價賠償,錢就先打劉總監賬戶,事後我會向劉總監索要....”
“你....”
顧予扶著元穀出了包廂,元穀一醉便連走路都異常困難,到包廂外後,顧予發現元穀連路都走不穩,便蹲下身準備將元穀放在背上。
結果顧予還沒來得及站起身,身後忽然有人在元穀背上踹了一腳,使得背著元穀的顧予整個人轟一聲摔撲在了地上。
顧予好不容易才推開壓在背上的元穀站起身,轉身便看到那個“趙總”氣站在自己身後,怒火衝天的看著自己。
劉肅上前拉著男人的一條胳膊,手也沒抓緊,“哎哎趙總您這是做什麼,可不能動手啊。”
被稱趙總的男人呼吸粗促,一手指著顧予氣勢洶洶道,“你一個戲子敢這麼跟我說話,我看上你是給你的臉,就算你還是以前那個有身價的大明星,我趙正恒要你陪酒你也隻有聽話的份。”
顧予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手邊扶著的元穀一臉痛苦樣,後背被踹的那一腳令他現在還在疼的直哼哼。
顧予看到趙正恒的身後的天花板上嵌著一個攝像頭.....這就意味著他不能主動動手。
“看來趙總不僅要賠我一條褲子的錢,還需要擔負我朋友的醫藥費。”
如顧予所料,在他說完之後,趙正恒甩開劉肅的手,抹著袖子,大步朝他走來。
趙正恒雖已經四十多,是個被擁捧長大的獨生富二代,脾性暴脾但很有商業頭腦和手腕,繼承家族企業,在國內有著不小的**產業規模,中延市的確沒幾個人敢拒絕他,而早習慣了伸手必得的趙正恒,也最恨有著當著他的麵挑釁他。
顧予雖然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但是在趙正恒看來,顧予表現出的,對自己權威的無視和冷漠,就是挑釁。
趙正恒是有兩下拳腳的,和跟著他的那個又矮又胖的馬總不同,趙正恒足有一米八,年輕喜愛搏擊,令他八十多公斤的健碩體魄維持至今....